距离。
如此争得一线,两人疾身抽退,一怪穷追不舍。
“如果让两名鼠辈逃脱,老夫岂不被江湖同道耻……啊,吼!”
似曾相识的场景,受过重击的脑部,隐约掀动记忆碎片,然话说到一半,就此戛然而止,代表蜕变已至最终阶段。
嘶吼,咆哮,快捷无比的身形,电射一般在街巷穿梭,恍若重型压路机碾过地面,石头翻滚炸起,泥沙乱溅飞射。
程舟与纳兰元述夺命狂奔,也不分什么南北派步法,每一脚都是竭尽全力施为,唯有如此才能迈开距离,在衍空的惊人速度下改换位置。
省城纵向横向不过数里距离,从朝天观到新街河的直线路程更短,两人高低起落,狂奔不止,哪怕被暂时追上,也一粘就走,绝不恋战。
饶是如此,等到祠堂在望的时候,皆已伤痕累累。
不同于两名异类,体质特殊,纳兰元述终是不支,状态逐渐下降。
衍空的野兽本能何其敏锐,当即打出两记推掌,气势有如狂浪,纳兰元述格棍发力欲挡,胳膊处伤口被扯裂,动作慢了一瞬。
一瞬之差,纳兰元述整个倒飞出去,在祠堂墙壁留下大窟窿,撞得满地狼藉,一条命去了九成九。
两人都难以维持均势,几次险象环生,只剩一人的话,很快便会轮到程舟落得相同下场。
更糟糕的是,屋里煤油灯摔碎倾洒,火光未熄,烟气将起。
什么陷阱,什么计划,转眼都成空流水,全做无用功……了吗?
不!
绝不!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程舟暴喝如雷,不是宣泄情绪,而是呼唤提醒。他在提醒自己,天命已至,接下来的事情,必须办到!
他那浑身肌肉高高鼓起,有规律地一收一推,尤其是腿部位置,一团红色极速扩张,那是激流般涌动的血液,几要把血管撑破皮肤。
那是杨道人传下的,专属于二练大成的杀法,需要汞血银髓、金筋玉络撑持,才能打出的一记名招。
金翅掣海飞天腿!
这一招视脉管为沧海,以筋络为大鹏,双翅欲扬乘风起,就好像将铅汞置于一个密闭铁球,在高速旋转中不停加压,换得最后一刹,惊天动地的爆裂。
佛山无影脚追求神速,凌空一瞬连七脚,每一脚都能开碑裂石。
飞天腿不同,要的是迦楼罗神力,哪怕七堵墙挡在前头,不过摧枯拉朽凿开。
金翅掣海,击破风雷,衍空和尚纵是双臂招架,仍被程舟霸道至极的一腿压制,连连后退,撞进内屋。
“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伴随琅琅诗声,祠堂机关触动,一点有些特别的火星亮起,
似是回光返照一般,纳兰元述鼓尽余勇,布棍绷紧,扫荡一圈,屋社的承重柱墙,顿时全是裂纹。
房梁砖瓦垮塌砸落,周围一切都为两人助威,阻碍敌人的脚步,火星在膨胀中扩散,急速化为火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