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陷入弥留之际,离死不远。
之所以还在苟延残喘,全是那人不想她死得太轻易,用银针刺穴,激发潜能。
这当然不能起死回生,只能令人体验更久的濒死痛苦。
来人自然是纪云袖。
那一日,她坐火轮船离开省城,昼夜兼程赶往香港,将一系列巨变告诉大先生。
黑太岁很快被安置妥善,由盟会派出专人严密看顾,负责守卫的人姓汪,诗词作得蛮有气势,但不如她的老弟。
趁着南粤官场混乱不堪的空当,他们自粤西揭竿而起,各地纷纷响应,很快就做出一系列轰轰烈烈大事。
可收复省城之后,祠堂那儿只剩一片烂砖破瓦。
问遍俘虏的清兵衙役,那儿只清理出过纳兰元述的遗体,还有一具没烧干净的焦尸,被几个洋人出钱买走。
大家都说程舟为大业牺牲,她却怎么也不相信。
老弟天人降生,何等人物,岂会倒在这里。
然局势变化,令纪云袖没空追查下去,丧心病狂的满清鞑子,居然想找洋鬼子出面调停,打着分裂神州的算盘。
前线战事还在拉锯,短时间攻不破两淮,想要粉碎这个阴谋,就必须有人潜入京师,刺杀要员,乱其中枢。
纪云袖当仁不让,盟会亦召集各路义士。
之所以行动能那么顺利,突入守备森严的禁宫,除了大内第一高手的陈公公外出监军,还得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帮忙。
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但不带有杀气,来人却是宫宝森。
他面带郁色,道:“尹师已经答应卸职还乡,还请纪姑娘帮忙转告大先生。”
他养好伤后,彻悟许多,本来准备归隐奉天老家,不打算再回宫里,但洋人即将介入的消息传出,却是不得不来。
宫宝森提供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人脉,更重要的是,用自创的六十四手,与恩师来了一场赌斗,全了大义,但负了师恩。
“青出蓝而胜于蓝,能有那么出息的传人,尹老当欣喜才是。”
西太后死后,纪云袖顿感身心净空,好像卸下了某些重担。
她脸上露出微笑:“我看你不是不想作为的性子,还是亲自同大先生见个面吧。”
话里意思,已有功成身退之意,令宫宝森不由大惊:“纪姑娘,你这是.....”
“大局已定。”纪云袖打断道,“告诉大先生,我跑去找老弟了。他向来远庖厨,连个饭都不会烧,做姐姐的很是放心不下。”
“那,纪姑娘总得告知去向,才好禀告。”宫宝森瞪大了眼睛,确认她不是伤心过度要做傻事,才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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