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操心的东西,焦脸汉子不敢懂,可他很明白另一件事实。
自己武功在镇抚司算个好手不假,真对上周淮安完全不够看。
可东厂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临阵逃脱更是个死字。
如今抓到个鞑子不像鞑子,汉人不像汉人,披头散发的乱党,对上司那儿算有了交代。要是运作得好,没准年后就能升迁副千户。
不过,真要抓回去拷问,别看这乱党呆头呆脑,一副老实本分的摸样,好像不通官话,万一口供对不上的话,多少会有点难看。
他盯着程舟,眼中透出凶光,分明打起杀人灭口的主意,准备带具尸体回去。
程舟对上他的视线,回以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焦脸汉子顿时汗毛直立,心脏砰砰直跳,就好像被什么凶恶至极的妖魔盯上。
他受了刺激,顾不得许多,当即拔刀出鞘,一催胯下骏马,就要撞向程舟。
这是军中战法,人马相合,既运起十成气力,又借了马匹冲击的威势,足以把常人劈成两段。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应对不可谓不正确。
然而——
但闻一声雷鸣爆响,焦脸汉子的视野就被一团迅速黑色,占据了全部。
那是千层底的布靴,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脸上,把整个人都踢飞出去。
分不清天旋地转的眩晕,与颅骨裂开的疼痛,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焦脸重重砸倒在三丈之外,眼皮闭拢,难以自主。
若非他将先天一气练到头颅,光是吃了这下就得当场毙命。
双眼余光瞥见,乱党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
那一瞬间,程舟猛然发劲,力量如山洪暴发,扯得三名骑士人仰马翻。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算得上当世第一大善人之一,没几个能在道德层面与之相提并论。
于是程舟可亲的笑容,看向剩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