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在他们眼里,自己等人如同蝼蚁一般吧,随意便可碾死。
此时的卫老汉已经追至近前,正要出声,却见江林踏前一步。
看似稚嫩的少年,郎朗出声:“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大乾疆土内,我等铁匠或为蝼蚁,不值一提。但万丈雄山,亦为寸寸山石,公公如此看不起南铁匠营,简直笑话!”
“宫里的贵人,一言可定我等生死,但总要有个说法!”
江林伸手拿起旁边的大锤,紧紧握住,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
他目光坚韧,神情淡漠:“公公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打我师父这一棍,必从伱身上讨回来!”
对江林来说,活下去是人生目标。
可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他绝不甘被这样欺辱。
赵岩魁对他很好,又是师父,恩情不挂在嘴边,却被江林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赵岩魁听的心中一震,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年,却莫名觉得他比自己高大许多。
面对宫中太监的无故欺辱,自己身为南铁匠营大师傅,却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
说怕连累家人也好,说别的也罢,归根究底,不还是自己怂了吗。
可江林,一个刚来铁匠营不足两个月的少年,却敢拎起锤子,怒叱眼前人。
赵岩魁的拳头,慢慢握了起来。
他向来脾气暴躁,在铁匠营里说一不二,除了董松昌,谁敢顶撞?
如今连徒弟都比不上?
“江林……”
“师父莫慌,我不信这天下没个说理的地方,倘若真没有,如此天地又能苟活几时?今日徒弟逾越,做了这个主,他若不给个交代,少说也要抡他几锤子,哪怕上了黄泉路也有个垫背的!”
赵岩魁一手按在江林肩膀上,将他直接扒拉到后面去。
这位南铁匠营的大师傅站在了最前方,身姿挺拔,魁梧奇伟。
“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没死,轮不到你挡在前面!”
江林一怔,却见赵岩魁声音低沉:“这位公公,我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