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听了鲁妙子的话,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贫道却也不是真传道的人,甚至连道士都不算。真要说看上什么了,也只有你这一身本事了。”
这天下第一巧匠听了林安的话,几步走到窗户前,似在缅怀旧事,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接着走到林安对面拉开椅子,坐好后道:
“江湖中人虽推崇我为天下第一巧匠,以为我无所不晓,无所不能,这只是一个误会。”
林安衷心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确实说不上,但也算是这方世界,最见多识广的人了。机关数术,诸般杂学,我未见有你这般见多识广的人。”
鲁妙子打断他道:“可恨这正就是我的缺点,凡事都有兴趣,任何事都可惹起好奇心,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假若我能专志武道,虽未必能胜过那妖妇,至少可全身而退,多活上十年八载。”
旋又露出一丝笑意道:“话又得说回来,若非我博通医学和食疗养生之道,三十年前早该死了,今天亦难遇见您几位,知晓这世间的奇事。”
林安等人深切感受到他矛盾的心情,却找不到可说的话。
鲁妙子道:“自十二岁离乡,直到五十岁,我从没有一刻不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只有不断的变化和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到三十年前惨败于祝玉妍手上,才安定下来,虽仍不时周游四方,但心境已大不相同,对所学中较感兴趣的技艺,特别下功夫深入钻研,最后竟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
袁白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道:“这发现定是非同小可哩!”
鲁妙子露出一个会心微笑,却不直接说出答案,岔往别处道:“这三十年来乃能使我醉心钻研的就只有园林、建筑、机关、兵器、历史、地理和术数七方面的学问。”
林安叹了一口气道:“这任何一方面的学问,也可令人穷毕生的精力去钻研学习,先生却是兼修并顾,真教人难以相信。不过若是精研一道,只怕你就能到前无古人的境界,却是比现在这样要好的多了。”
鲁妙子苦笑道:“这叫死性不改,但若非我受内伤所累,说不定会专志武道,好和那妖妇来个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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