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儿,明天就是十七日,已经来不及了。”宋箬溪找理由打消庹缣的念头。
“明天只是各城的人进京备选,休整后,名单要等到十九日才呈上去,二十日才开始选秀,一切都还来得及。”
宋箬溪眉梢微动,“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静尘,我离开净莲寺时,你给银子给我,要我以备不时之需,我还笑你,现在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幼稚。”庹缣唇边露出嘲讽的冷笑,“银子很好用,就象她们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要离开候府,有别的法子,不需要进宫。”
“静尘,我必须进宫,我的名字已在名单之上。我请你去找静余师父,是想让太后当靠山,在宫中站住脚,然后步步为营,徐而图之。”
宋箬溪眸色转深,面前这个一脸精明的人,的确不是净莲寺那个简单又冒失的简儿了,轻轻抽出了手,问道:“如果我们没有在一品鲜遇上,你要怎么做?”
“有钱能打听到很多事情,就算我被夫人关在内宅,我也知道你每隔几天就会去桃花庵进香礼佛。静尘,你若日后要了断红尘,出家为尼,我不劝你。若是你没有这个心思,就别去的太勤,免得影响你议亲,你要去也别固定时间去,免得被有心人算计。”
“多谢你的提醒。”上次遇上朱倩瑶,宋箬溪已注意到这个问题,但依然对庹缣的善意表示感谢。
“静尘,帮我好吗?”
宋箬溪垂下眼睑,回避庹缣灼热的企盼目光。
“静尘,我能在候府活下去,我就能皇宫里活下去,你不要担心。”庹缣自信满满地道。
“候府只是一个小池塘,皇宫却是深不可测的大海。在候府,你能混得风声水起,在皇宫却未必可以。”宋箬溪泼她的冷水。
“我知道,所以才找静余师父帮忙。我很惜命的,我还不想这么快死。”庹缣笑道。
“雨露由来一点恩,争能遍布及千门。三千宫女胭脂面,几个春来无泪痕。简儿,你何必去淌这个浑水?”宋箬溪苦苦相劝。
“我已在浑水中,索性把水搅得更浑,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庹缣再一次恳求,“静尘,帮帮我。”
宋箬溪看着她,眸光沉深,“如果我执意不肯帮你,你要怎么办?”
“静尘,我知道,你不忍心推我入火坑,可是,静尘,我已在火坑之中,要就被火烧死,要就浴火重生,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庹缣勾起唇角,“如果你想听到我的死讯,你就不必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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