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飘飘洒洒,窗外的景色笼罩在薄薄的水雾中,白墙、绿柳、红花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丹青画。
这样的美景应当留在纸上,宋箬溪兴致勃勃地踩着木屐,打着油纸伞,带着香绣和青荷去了纪承宣的书房。
书房内,玉华香清雅悠远,宋箬溪表情认真地站在案前,提笔作画。廊下,香绣青荷和打扫书房的点染边绣花边小声地闲聊。
雨越下越大,风带来了丝丝凉意,点染打了个寒颤,“变天了,好冷。”
“青荷,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房里拿件披风给姑娘。”香绣道。
“还是我去吧。”青荷咬断绣线,扬扬手上的帕子,“我已经绣好了。”
香绣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下方那几片竹叶,道:“你又偷懒。”
“不是我要偷懒,是姑娘说要绣竹叶的。”青荷笑,穿上木屐,打着伞,扬长而去。
青荷离开后,点染也回房去添衣服,香绣低着头继续专心地绣那朵杏花。
“香绣,我口渴,去泡壶茶来。”宋箬溪已画了半个时辰,画作将成。
“哦。”香绣放下手中的帕子,答应着往茶房走去。
门外无人把守,纪承宣领着人从外面走进来时,并没有觉察到宋箬溪在里面,进门才看到她在房内伏案作画,此时已不能让她退避离去,只好问道:“溪儿,你在做什么?”
宋箬溪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纪承宣身后站着的男人是上官墨询,愣了一下,“外公,您回来了。”
“溪儿,这位是雒淇公子。”纪承宣介绍道。
上官墨询没想到会在此遇上宋箬溪,拱手道:“不知姑娘在房中作画,打扰了!”
宋箬溪眸光一闪,搁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收裣行礼道:“小女见过雒淇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银红色绣云团对襟褙子,杏色百褶长裙,挽着小巧的玲珑髻,戴着卷须蝴蝶簪,清雅中透着妩媚的少女。上官墨询幽深的眼眸中异光闪动,邺疏华会对她动了向佛之心并不奇怪。
“溪儿,画已画好,就回房歇着去,别累着。”虽然纪承宣欣赏上官墨询的才华,结成忘年之交,但是他毕竟是外男,在书房不巧遇上倒也罢了,过多接触却不好,找借口让宋箬溪离开。
上官墨询客气地问道:“雒淇冒昧,想看看姑娘的画作,不知可否?”
“雒淇公子画艺超群,能得到公子的指点,是小女的荣幸。”宋箬溪勾唇笑道。
上官墨询是有名的画师,会画之人谁不盼着他提点一二。纪承宣不疑有他,笑道:“溪儿的画若能得雒淇公子的指点,她必然受益非浅。”
“纪相客气。”上官墨询笑了笑,走到案前,低头看画,布局尚算合理,只是画风稍显稚嫩,线条也过于生硬。
“这幅画画得怎么样?”宋箬溪满怀期待地问道。
“笔墨无力,疏密欠妥,过于雕琢。”上官墨询毫不客气地批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