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兴宗到了宁陵,张浚也到了,两人再度发生了争执。
辛兴宗一直在等待皇帝和童贯的命令。但奇怪的是,迟迟没有消息。渡淮作战的虎烈军已经把扬州洗劫了,虽然没有攻克城池,但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百姓十分恐慌,淮河南部州县开始出现逃难大潮,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遏制,必将给东南造成可怕的冲击。皇帝和童贯到底在干什么?他们还想不想守住江淮防线?
辛兴宗事实上不愿意攻打开封,所以他行军迟缓也在情理之中,但张浚不能任由辛兴宗为所欲为,这不仅仅关系到淮河防线的安全,更关系到十几万将士的性命,做为大军统帅此刻万万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可能有灭顶之灾。
张浚警告辛兴宗,如果继续消极怠战,他有权暂时解除辛兴宗的军职,剥夺辛兴宗的兵权。辛兴宗不想和张浚翻脸,他是一个武将,武将在朝廷里没有地位,两人如果真的翻脸了,中原战场如果因此出现意外,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所以辛兴宗主动道歉,随便找了几个理由解释自己行军缓慢的原因。
张浚看到辛兴宗面带微笑,主动示好,心里阵阵发寒。他最怕的就是辛兴宗这种笑里藏刀的人,这种人看上去涵养很好,肚量很大,其实心狠手辣。杀人眼睛都不眨。
“完颜挞懒已经来信了。”张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告诉我,虎烈军开始后撤,他将带着军队一直追到开封。为了配合我军攻打开封,他承诺一定遵守约定,率军步步推进。”
辛兴宗微微皱眉,问道:“他知道有一支虎烈军渡淮南下,正在长江北岸大肆烧杀掳掠吗?”
“不知道。”张浚说道,“我没有告诉他,他应该还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消息。”
“如果完颜挞懒知道虎烈军渡淮南下,威胁江宁,他会怎么做?是加速向开封推进,还是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张浚想了片刻,说道:“完颜挞懒一定会加速攻击。”
“你确定?”辛兴宗追问道。
“我确定。”张浚说道,“正如你所说,北方局势变了,女真人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未来几个月河北、山东的金军主力可能北上作战,这样一来,他们更加迫切地需要我们的帮助,以便让我们在中原一带牵制虎烈军,确保他们在中土的利益不受损失。”
辛兴宗苦笑。无话可说。他觉得张浚太幼稚了,书生意气,根本不知道国政的黑暗和丑陋,也不知道朝堂上那帮掌权者们的无耻和自私。
“那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打?”辛兴宗问道。
“猛攻襄邑,吸引虎烈军主力,迫使攻打山东的虎烈军加速回撤,从而让完颜挞懒带着金军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开封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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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辛兴宗在张浚的逼迫下,率军急行数十里赶到襄邑城下与王德、郦琼会合。这一天,王德、郦琼只有数次攻城。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