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鸣每问出一个问题,声音就拔高一度,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听在韩寺耳中,便有如雷霆响彻在他耳畔,让他内心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瞳孔剧烈收缩,脑袋完全是下意识的摇晃着。
“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我的袍泽,就是死在大唐与突厥的战场之上,怎么就不是为大唐而死了!?”
“我在元月十七当天,更是一直兢兢业业的执行任务,既没有来云州城,更没有见过王振三人,你说的什么证据,纯粹是无稽之谈!”
韩寺一个劲的摇头,大声否认。
陆鹤鸣并不意外韩寺的反应,如果韩寺比王振三人还容易招供,那才奇怪。
面对韩寺近乎咆哮的反驳,他没有丝毫羞恼,反而更加冷静的说道:“你当真确定,你没有来过云州城,没有见过王振三人?”
“当然!”韩寺死死的咬着牙说道。
陆鹤鸣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看向程咬金,道:“程将军,还记得你昨日清晨对王振三人搭建的木屋的评价吗?”
“木屋?”
程咬金愣了一下,没明白陆鹤鸣怎么忽然将话题转到木屋上了。
但还是道:“当然记得!那木屋四面漏风,屋顶木板间隙又大,简直比我府上的马厩还不如,害的老子一夜都没有睡好,昨天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差点受凉生病。”
房遗直也连连点头,前天晚上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陆鹤鸣笑了笑,继续道:“那程将军觉得,这样的木屋,真的能长时间住人吗?”
“这……”
程咬金皱了下眉,道:“很难!就算是我这体格,住一晚都受不了,若长时间住在这种地方,不生病都怪了。”
房遗直听着陆鹤鸣与程咬金的话,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陆鹤鸣的意思,道:“陆校尉难道是说,这个木屋,只是王振三人用来迷惑我们搭建的,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韩寺闻言,直接冷笑道:“你们不是都查到王振他们这些天一直都混在赌坊青楼嘛?他们不住在木屋里,不是很正常?”
听到韩寺的话,房遗直和程咬金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知道韩寺就是贼人之一,但韩寺的话,确实也是他们所想。
可谁知,陆鹤鸣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看着韩寺道:“如此迫不及待的开口,来为王振三人的居住解释,你慌了吧?”
“什么?慌了?”
程咬金一愣。
韩寺则脸色不由一变,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慌了!我这不是顺着你之前的话说的?这有什么问题!?”
程咬金等人也不解的看向陆鹤鸣。
陆鹤鸣没有卖关子,缓缓道:“没错,王振他们从长安得胜而归,觉得诬陷我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不会有意外了,所以回来后,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赌瘾,再次开始了流连赌坊青楼的生活。”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
程咬金茫然:“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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