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乱下一气,只要不停落下黑子,乱云刃便不会下沉。等棋盘填满了,我就拿黑子不停敲打棋盘,看它还会不会沉?”
公揽月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怒哼道:“焚琴煮鹤,无赖,无赖之极!”
林熠哈哈一笑,道:“真正大煞风景的该是你公老头才对。想那对弈明月青松、享受微风熏人,是何等愉悦心神的雅事,竟被你利用来制作这狗屁机关,怎对得起发明这副珍珑棋局的先贤?
“你掘了他的墓穴,又用他殚精竭虑方才布下的珍珑棋局胡作非为,小心人家冤魂不散,找上门来算帐。”
公揽月忍无可忍,怒喝道:“快下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林熠悠然自得,微笑道:“公老头,我就算要被你的狗屁机关绞成肉泥,也一定先把你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不然岂不亏大了?”
说话间,屋顶已经下沉过半,距离林熠头顶不到六尺。
他故意出言激怒公揽月,并非纯粹为了调笑斗气,而是借此扰乱对方心神,令其心浮气躁棋力受损下出昏招。
孰知公揽月脑瓜一点也不迷糊,越是生气,棋招走得便越是毒辣老道。
林熠俯瞰棋秤,明白棋局已到了生死关头。自己手上小小的一颗黑子变得重逾千斤,久久不能落下。
不论他如何计算棋路,寻找生机,似乎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难以挣脱,令他直想从棺材里把那位先贤拽出来,好好问问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时光一点一滴的过去,乱云刃加速不休地下沉。林熠挺直的腰背像山岳般静峙,左手轻轻击打着矮几,找寻着解除困局的契机。
忽然身后的玉石镜壁焕放出一蓬银白光华,传输法阵再次启动,一位身着罗裳、淡雅若仙的少女,和一个相貌丑陋、弓背驼身的老婆婆,出现在静室中。
那少女紫衣轻扬,明艳不可方物,怀中抱着一把玉石琵琶,神态悠然恬静,纤柔曼妙的娇躯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钟灵仙气。
林熠关注棋局,竟是心无旁骛。
倒是那个老婆婆重重用手里的铁木龙杖往地上一拄,大声喝道:“公老儿,搞什么鬼,快给我滚出来!”
玉石镜壁上公揽月光影浮动,嘿嘿笑道:“老虔婆,你嚷嚷什么?”
紫衣少女浅浅一笑,说道:“公老先生,你非要等到晚辈将阁下设下的机关尽数破尽,才肯显露真身么?”
公揽月道:“女娃儿,刚才在光暗明灭巷中,你是如何看破玄机的?居然连半盏茶的工夫也不曾用到。”
紫衣少女若无其事道:“阁下不过是将《四机奇经》中的《地机篇》稍加修缮,铸成那条巷道,并未见多少超出前人的新鲜创意。这般的机关,晚辈在十一岁的时候,便能亲手制作了。”
公揽月颔首道:“好,好,想不到终于有个中高手闯了进来。女娃儿,你莫要夸口,老夫的珍珑棋局就在眼前,你破给老夫瞧瞧!”
紫衣少女清澈的目光拂过棋秤,只微微一瞥间,随即娇笑道:“这有何难?这局珍珑棋局乃是三百年前棋圣卢秋雨所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