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揽月站在舞姬中间低声哼唱,双手与脑袋都轻轻附和着节拍,差点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岑婆婆看他不惯,禁不住吭吭笑道:“公老儿,你在耍猴给咱们瞧么?”
公揽月恍若未闻,哈哈笑道:“妙哉,妙哉!如此巧夺天工的创举,古往今来除去老夫,又有谁人能及?”摇头晃脑,显是得意至极。
岑婆婆“啪”的一拍桌子,高声叫道:“公老儿,发什么疯癫,莫要耽搁咱们的工夫!”
公揽月缓缓把目光拂过岑婆婆,惋惜道:“这般天乐仙舞阁下却不懂欣赏,委实糟蹋了老夫的一番心血。”
岑婆婆不以为然道:“什么天乐仙舞,比起我家小姐的琵琶来,就像乌鸦聒噪一般。”
公揽月一振问道:“这么说,你家小姐对音律古乐之学也颇有钻研?”
岑婆婆哼道:“钻研谈不上,反正比某些半吊子晃荡的家伙强胜百倍不止。”
公揽月拊掌道:“好,好,只可惜知音旁边总也少不了乌鸦伺候!女娃儿,你可说出现下奏的是何曲调?”
林熠抢先问道:“公老头,你这问题算不算这关的题目?”
公揽月道:“这只是老夫随口一问,想来也难不倒这丫头,是也不是?”
容若蝶嫣然颔首,回答道:“若晚辈所见无差,这是三百二十年前韩王府乐师李园田所创的《凤翔千仞》,又名《凤云游》,其谱见于《西麓堂琴统》。
“乐曲格调清奇,色调多变。全曲共分作九段,除首尾两段外,各段速度和节奏相近,无大变化,但意境丰富,实乃不可多得之名曲佳作。”
公揽月道:“女娃儿所言也算是不离十吧,不过此曲的作者未必就是李园田。”
容若蝶微笑道:“公老爷子莫非是指曲谱最后一段小注中所载:《凤云游》虞皇所制也,余十七能精此弄,由是知名?”
“不错,连李园田自己都承认此曲传自虞皇,姑娘为何张冠李戴?”他心存疑惑,说话的口吻也不知不觉变得客气许多,不再直呼“女娃儿”。
容若蝶悠然道:“那只是李园田为宣扬此曲,才假托虞皇之名。公老先生如果读过他所著的《琴韵札记》,便能通晓原委。”
公揽月道:“姑娘强闻博记,老夫佩服。三位若歇息够了,便再往里请。”
“哢哢”机关轻响,主位后头的那排玉石屏风缓缓朝左右两面分开,露出背后一条甬道的入口。
在入口正中的地方,竖着块半人高、三指厚的黑色石碑,上面刻了百多行密密麻麻的奇异文字,碑沿四周镶嵌有暗红色花纹。
在石碑下方,是一尊玉女石雕做成的基座。这石雕女子年纪甚轻,容颜倾城,眉目间不怒自威。
她身躯平卧在地上,一手枕头,另一手将石碑拱卫托起,樱唇微张,如泣如诉,妩媚动人。
岑婆婆她老人家大风大浪见过得多了,当然不会把一个石头刻的美女放在心上。她一提龙杖,看也不看就从石碑旁走过。
容若蝶却在石碑前停了下来,林熠走在伫列最后,见状驻足问道:“蝶姑娘,你认识这上面写的碑文?”
容若蝶神情专注,点了点头回答说:“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