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正的内幕极少有人清楚,碰巧,家师便是其中之一,还曾为唐教主夫妇证婚。”
林熠看着唐夫人胸前一道致命的伤口,一道五棱锥形的截面,却比腐魇虫刺出的小孔大了一圈,呈现出蓝莹莹的色泽。
他问道:“那么唐夫人为什么会离开雍野,独自僻居在齐梧山瀑藏石府中?”
雁鸾霜起身道:“天下男子大抵喜新厌旧、风流薄幸,唐教主一世豪雄概不能免。唐夫人察觉之后,一怒之下便出走雍野,僻居于此,从此再不曾留宿于雍野,只每隔十年才回返一次,主持西冥的圣帝寿诞盛典。今日她遭遇不幸,后天的雍野势必将乱作一团。”
林熠点头道:“雍野大乱是许多人暗中希望看到的局面。”
雁鸾霜沿着石壁缓缓踱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问道:“不晓得林兄本人是否也包括在这”许多人“中?”
林熠漠然回答道:“我若否认,只怕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雁鸾霜颔首道:“林兄快人快语,光明磊落。鸾霜说了这么多的内幕,林兄可否也能猜测一下,究竟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熠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轻轻一记颤动,似乎雁鸾霜的话语有意无意间,拨动起他心底隐藏最深的那根细弦。
他的拳头紧了紧又放松,答道:“曾经有人教我一条诀窍,如果有哪里出现了血案,第一件要察看的,就是这里是否缺少了什么,或者多出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东西被移动过。”
“如果都没有呢?”雁鸾霜转回身,看着林熠静静地问道:“那又是说明什么?”
无端地想起玄干真人,林熠的心间猛地一痛,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惟一能够说明的,就是凶手的目标只在唐夫人本人。”
雁鸾霜点点头,说道:“瀑藏石府绝少会有人来,唐教主更是不能踏入洞府半步。凶手显然不清楚我下午曾到过这里,所以他只管让唐夫人陈尸厅内也不隐藏,就是不虞作案后很快会被人发现。”
林熠的思路已不知不觉进入到这桩血案中,思忖道:“也许凶手真正的目的,是针对后天西冥的大典。但仅仅杀害教主夫人,除了引起混乱之外,还能起到什么其它作用呢?对凶手又会有怎样的好处?”
雁鸾霜若有所思,说道:“我在想,该不该立刻赶往雍野将此事告诉唐教主?”
林熠道:“如今雍野里惟一没有杀害唐夫人嫌疑的人,恐怕就是唐教主了。”
雁鸾霜的眼拂过林熠,赞同道:“不错,如果说凶手是唐教主,他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召唤出数千腐魇虫。”
蓦然林熠腰间的心宁仙剑,雁鸾霜身后的寒烟翠不分先后响起一阵镝鸣。两人不约而同对望一眼,瞬息间已明白将有异变发生。
四周用翠竹装饰的墙面上传来哔哔啵啵的脆响,如同有东西在火里烤炸开来。
渐渐地,碧绿色的竹纹表面渗出一滴滴黄豆大小的惨绿色浓稠液汁,好像是从竹片上冒出的汗水,顷刻布满每个角落。
紧跟着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生出同样的东西,每一颗滚圆的珠子不停流动,与周围的同类融合凝聚,迅速壮大成鸡蛋大小的圆球,通体晦暗浑浊不透一丝光。
林熠与雁鸾霜齐齐腾身浮空,心里异口同声地默念道:“腐魇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