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哗啦使劲扇了两下,不料这初春本来就冷,他又一直为了显得潇洒,不时的摇着折扇,不知不觉便受凉了,现在又摇,鼻孔凉气进去,痒痒的忍不住啊嚏打了一个喷嚏,这一下震动,连手里的折扇都掉了。
杜二妞噗嗤一声笑了,道:“刚才萧……,嗯,那个农家大哥就提醒你了,这天气还凉,不要摇折扇,当心受寒,你不听,怎么样?伤寒了吧?嘻嘻”
汤荣轩的书童赶紧的递上手绢给他擦鼻子。
汤荣轩拱手道:“二妞姑娘,你说我的诗排在最末,把想请教一下,我这首诗什么地方不好,要落在最后?”
“我这么说当然有我的道理。——我们这次的赋诗,纪夫人说了,以眼前春色为题,对吧?”
“是啊……”说到这里,汤荣轩便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杜二妞得意洋洋拿起汤荣轩的那首诗稿,念道:“‘风轻帘幕燕争飞’——既然限于眼前春色,请问我们这眼前,帘幕在哪里?”
“这个……,这是一种想像嘛……”
“那是文不对题!要是没有限题,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既然限题了,当然要按照题目来,大家说对吧?”
他们诗社里水平也比较差的要数县衙典狱的姜峰的儿子姜承谦了,刚才点评诗句,他的诗平平淡淡,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本来还指望能有杜二妞垫底,可现在杜二妞已经夺得魁首,说不得他就要垫底了,正在沮丧,听得杜二妞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这汤荣轩自负文才,平时也不怎么看得起他们,要是能让他吃瘪一次,那可就爽了。赶紧帮腔道:“对对!既然已经限制了题目,自然是要严格按照题目来的,人家二妞写的诗,春日、山水、花草、飞燕、沙洲、鸳鸯,眼前可都有的,你诗中帘幕是家中才有,这桃林之中,却是没有的,那便是文不对题!”
汤荣轩涨红着脸,道:“那她诗中融泥又哪里有了?谁有看见飞燕嘴里有融泥了?”
纪夫人听他狡辩,不由皱了皱眉,道:“汤公子,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春燕飞到江边,便是为了衔泥做巢,这是人人皆知的,难不成非要捉一只来看看有没有?便是没有,也是一种合理的想像。你的却不切题了,原本我也觉得偏题,只是你整首诗意境也是不俗的,便没有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