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板响了,那些妇人一窝蜂跑去厨房。冷涧还是最后一个到。府上所有的粗使丫鬟、妇人、老妈子都在稀里哗啦地吃饭了,照例,木桶里没有任何东西留下。冷涧只能跟昨天一样,自己捞粘附在木桶的米粒和剩菜汤吃。
吃完饭,妇人们说笑着出门了,那哑女依旧端着泔水桶,开始清理着厨房。哑女看见了冷涧,却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只是自己收拾着。
头一天冷涧就没有吃好,这天中午他又没有吃什么东西,饿得摇摇晃晃的。
中午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府上的仆从们只要不是贴身跟随的,便各自回房休息。冷涧也就有了难得的机会歇息,只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歇息,因为没有人安排他的住处,甚至没有人在意他住在哪里。
他当然不敢再去敲那些妇人的房门,而后院似乎是女人的住处,男仆则住在前院。他没有想过要去那里。也没有人让他去那里。看来,只有柴房是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
于是,他搭拉着头进了柴房。
柴房很大,有一半的地方堆着劈好的柴火。墙角有一堆锯木面,比较柔软。他便躺在那里休息。肚子没有吃饱,还在咕咕叫。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冷涧抬头一看,却是哑女,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手里端着一个土碗,碗里有白米饭,还有几块肉和青菜。
哑女进手里的饭碗放在地上,示意他吃,然后转身出去了。
冷涧赶紧过去,端起碗哗啦哗啦吃了起来,望着哑女远去的背影,眼睛慢慢湿润了。
下午和晚上,冷涧被分派去帮着掏茅厕,身上弄得都是屎尿。于是晚饭的时候,他被赵厨娘一脚踢出了膳房,不让他进去吃饭。没有一个人正眼看他,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等到所有人吃完,冷涧想进去找剩饭吃,却被屠妈捏着鼻子叫到后院拆房子的工地帮着运土。后院这一块的旧房子要拆掉,修新房子。
冷涧被安排搬运拆下来的瓦片。这一搬就忙到天黑。拆房子的工人都歇工回去了,负责工地的董工头却让冷涧一个人在工地上继续搬运。要把地上所有的瓦片都搬到墙边堆放好。
冷涧一直忙到深夜,这才把所有的瓦片堆砌好。已经累得他筋疲力竭,而且,中午吃的饭菜已经早就没有踪影了,此刻又饿得饥肠辘辘。——重体力活是非常的累人,也让人非常的能吃的。可是,他住的柴房里除了木柴,什么都没有,连一口凉水都没有。
冷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柴房。
到了门口,他正要进去,忽然感觉不远处了墙根地下站着一个人,定睛看,似乎是哑女,不敢确认,便叫了一声:“是姐姐吗?”
那人影动了动,走出了黑影,果然是哑女。冷涧兴奋地跑过去,抬头望着她。她伸手,拉着冷涧的手,带着他来到了她那狭小的住处。
进了屋子木,他便看见小几案上放着一碗饭,饭上还有几块肉。只是已经凉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