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崔令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旁的人却纹丝不动,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熟。
她推了推卫云章,见他没有反应,又用力地推了一把,直接把他从侧卧推成了平躺,却依旧没有反应。
“三郎……”她趴在他耳边,带着哭腔道,“我难受……”
卫云章跟聋了一样。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我这里痛,你替我揉一揉……”
卫云章跟死了一样。
崔令宜观察片刻,见他确实不是装的,便放开了他,独自披衣下床,把隔壁值夜的碧螺喊了起来,让她给自己灌个汤婆。
碧螺:“夫人是癸水来了腹痛吗?我再给夫人泡点红糖姜茶吧。”
崔令宜点了点头,抱着汤婆子坐在桌边。
碧螺一边泡茶一边道:“郎君呢?夫人腹痛起夜,他怎么不陪着夫人?”
崔令宜委屈道:“我喊他了,可他大约是白日里太累了,睡得极沉,根本喊不醒,我只好来找你了。”
“好吧。”碧螺也只能安慰她,“夫人喝了这杯热茶,等下再回去睡吧。”
崔令宜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啜着,等喝得差不多了,汤婆子也不那么热了。
“我再给夫人灌一个,夫人带回去接着捂吧。”
“不用啦,我现在好多了。”崔令宜笑眯眯地放下茶杯和汤婆,“我回去了,你也继续睡吧。”
等回到了卧房,卫云章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睡得沉沉。
崔令宜路过案边,停下脚步,俯身将博山炉里的香熄了,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次日一早,卫云章如常起床。之前崔令宜都会一同起来,与他共用早膳的,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她赖在床上,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这是怎么了?”卫云章洗漱齐整,见她还不动身,很是奇怪,“你不舒服吗?”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躲了过去。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显然是在生气。
卫云章摸不着头脑:“你为何生气?我哪里做错了吗?”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昨夜睡前明明还好好的,他还抱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怎么一觉睡醒,她就不高兴了?
崔令宜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卫云章弯下腰,贴着被子,好声好气地问:“四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若是我的错,你直说便是,这样让我猜来猜去,我若是猜不中,你岂不是要更生气?”
崔令宜:“当然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