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伞为纪云栀挡了雨,细碎的雨珠逐渐落在陆玹的发丝与肩头之上。
她在伞下,他在雨里。
纪云栀眼睁睁看着雨水在陆玹的肩上逐渐洇开。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淋雨。纪云栀垂在身侧的手轻攥,小小地往前迈了半步。
陆玹执伞的手腕随着她的迈步后挪,伞盖拢住了两个人。
伞外的雨淅淅沥沥。
陆玹转身朝马车走去,纪云栀硬着头皮走在他身边。
裹着凉潮的秋风吹来,吹动陆玹的衣摆,轻轻碰触纪云栀的指尖。她下意识地屏息,悄悄将露出袖口的那一小截指尖完全缩回橘袖中。
纪云栀一手提裙一手扶着车壁,踏上马车,她忽地转过头问:“孙叔的尸身……”
“会安置。”
纪云栀眼神一黯,轻颔首,这才钻进马车里。陆玹将伞递给小厮,跟着踏进马车。
纪云栀拘谨地坐在陆玹的对面,垂落的视线看着自己的裙摆。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抹雨泥。
陆玹瞥了一眼她紧缩的肩,问:“你本来要出城?还要去吗?”
纪云栀此时还哪有心思去庄子?她摇头:“不去了。”
“回府。”陆玹下令。
车夫扬鞭,马车的驶动,让纪云栀一阵恍惚,明明是走过无数次的回家路,却好像要走向完全陌生的未来,未来的不确定让她整颗心忐忑不安。
“纪云栀?”陆玹忽然开口。
“嗯?”纪云栀好似学堂上走神被夫子点了名。她清澈的眸子小心翼翼望过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陆玹什么都没再说,他倚靠着车壁,合上眼养神。
想起来了,叫纪云栀。
纪云栀轻轻眨眼,望着他。
秋风时不时吹起车帷一角,车外的日光随之一会儿落进来一会儿被挡在车外,陆玹棱角分明的五官陷入明灭之间,让她看不真切。
窗外雨雾渐浓,山色清濛。
·
苏氏知道儿子要闹他,称病不肯见。陆柯在门外闹了一会儿,一群嬷嬷丫鬟谁也不敢真的硬拦他,恐会磕碰了他。陆柯愣是闯了进去。
看着儿子红着脸大步走过来,苏氏皱着眉,重重叹了口气。
“到底是不是母亲做的?”陆柯冲到母亲面前,胸口气得剧烈起伏着。
瞧着陆柯这副模样,苏氏脸色顿时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