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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栀轻颔首,她小声回话:“少吃些酒。”
话一出口,纪云栀就后悔了。老天爷啊,她才不想管陆玹喝多少酒,她只是实在没话找话……
“我没喝酒。”陆玹道。
确实很多人向他敬喜酒,可他杯里是清水。有人没看出来,有那看出来的人也装不知道。
两个人并肩走进新房。
喜娘收走了两个人握了一路的红绸,扶着纪云栀去床边坐下。
陆玹看了一眼纪云栀紧绷的身形,吩咐言溪:“府里的人过来作陪可以,乱七八糟的人不准放进来。”
“是。”
待陆玹走了,纪云栀终于可以暂时将盖了大半天的红盖头摘下来。
不多时,陆家几位姑娘和陆家的一些亲戚女眷都过来,陪着纪云栀说话。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去。
纪云栀悄悄转眸望一眼门外天色,心里逐渐又紧张起来。
“二爷回来了!”
春柳赶忙将红盖头重新给纪云栀盖上。
在一片贺喜声中,纪云栀的红盖头重新被揭开。然后她看见了立在身前的陆玹。
心头怦怦跳着,她不敢抬头看他。
“快把交杯酒拿来!”喜娘笑着说。
交杯酒还没送到手上,外面却传来尖细高扬的一声:“圣旨到——”
纪云栀微怔,抬起眼睫。她看见陆玹皱了下眉。纪云栀又迅速压下不安,站起身来。
“晟王接旨——”
所有人跪了一地,陆玹最后一个跪下。
“蓑州匪寇作乱民不聊生,时值年底,百姓苦不堪言,此乃紧急军情,特令晟王陆玹即刻率兵出发……”
宣旨太监诵读完圣旨,笑着脸朝陆玹递圣旨。
陆玹沉默了片刻,才接下。
他还以为明丽长公主要怎么大费周章使手段,竟是这般幼稚把戏。
忽听人群里一道轻轻的笑声。细小的笑传入他耳中,陆玹脚步一顿,忽然转过身去。
纪云栀身上嫁衣复杂繁重,才刚被搀扶起身。
她文静乖顺地立在那儿,似感觉到陆玹的目光,她抬眼望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二爷注意安全。”
大婚之日出征,于将帅而言是美谈。可对新娘子来说,却成了微妙的笑料。
他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