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大的,大娘难道还能见死不救?”
姜媚被卖的第一年,她爹就死了,她娘也改了嫁,前年她回来时,家里房子早就破烂不堪,锅碗瓢盆也都被村里的人瓜分,如今再回来,房子更破了,好像随时都会塌掉。
“这里哪能住人啊,你还伤着,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还是住我家吧。”
姜媚摇了摇头,轻声说:“收拾一下还能住,大娘愿意帮我已经很好了。”
村里人都知道她被卖进窑子脏了身子,她亲娘和弟弟都不肯收留她,她可不想一会儿还要被牛大娘的家人赶出来。
姜媚拿了一吊铜钱给牛大娘,柔柔道:“我现在没法干活,劳烦大娘叫人帮我拾掇一下,再看看哪家有多的棉被枕头和锅碗瓢盆,只要能用,旧的也行。”
这些铜板能买不少东西了,牛大娘眼前一亮,立刻找了人来干活。
傍晚时分,原本长满杂草,摇摇欲坠的破屋子总算勉强能住人了。
牛大娘送来菜粥和馒头,还是皱眉:“窗户还是漏风的,屋里潮气也重,你过几日再回来住也好啊。”
姜媚扯扯唇,哑声道:“无妨的,能有床和被子,比我这些日子赶路强多了。”
姜媚执意坚持,牛大娘便也不再劝了。
吃完饭,灭了灯躺在床上,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霉味儿,姜媚紧绷着的心放松了些。
她的运气一直不好,可这次老天眷顾了她。
应县匪患严重,城中常有被打劫后没有身份文牒的外乡人,出入城中盘查不会太严,她有应县口音,通过盘查实在轻而易举。
裴景川疑心重,她若要买假的身份文牒去别的地方定居很容易暴露行踪,但磨盘村的人都认得她,回这里她并不需要身份文牒。
当初她是几经辗转才被卖进瀚京花楼的,老鸨也说不清她祖籍何处,昭陵那么大,裴景川就算要找,也不会找到小小的磨盘村来。
更何况,她还留下了“尸身”。
——
姜媚的“尸身”是白亦亲自找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