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总商,请吧。”
蔡士文一张脸满是丧气,就像魂魄丢了几道一般,嘎溜喝道:“快走快走!”推搡着蔡士文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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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过了接近四更天。
白鹅潭那头,各方人马等得无比焦躁,终于等到了粤海关监督府的车队。
谢原礼远远望见,跑了过来,叫道:“嘎溜管事,您可终于来了。”
嘎溜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谢原礼见他如此神色,心中暗暗觉得不妙。
就见马车里头走下几个人来,头一个竟然是吴承鉴,再跟着便是蔡士文,他赶紧向蔡士文使眼色询问,蔡士文却低着头,竟然没回应他。
舒参将的副手走到他身边,低声禀报了一会,舒参将抬头,眼神中带着一点诧异,却没说什么。
嘎溜便带着众人,走到了仓库前面,爽了爽喉咙,这才大声道:“粤海关监督老爷有令谕,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周围静了下来,除了火炬燃烧时偶尔啪啦啪啦之外,再无第二种声音。
便听嘎溜说:“粤海关已经查明,保商谢原礼,勾结官匪,抢夺宜和行茶叶,罪证确凿,不容抵赖!谢原礼行径如同盗匪,即日起褫夺宏泰行保商执照,谢原礼本人解归粤海关,查明其有无其它贪腐犯上、祸乱华洋事宜后,再押回南海县,审判其勾结巨寇、盗抢商货诸罪状。”
一阵鸦雀无声之后,谢原礼忽然惨叫一声,软倒在地,呻吟着:“怎么会…怎么会…”
仓库之内,好些后生则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仓库门啪的打开,几个后生搬开了铁马,周贻瑾踱步出来,走过老周身边,看了他一眼,老周笑道:“周师爷果然没有骗我,哈哈!”
周贻瑾笑了笑,又走到吴承鉴身边,看看吴承鉴左脸肿了,右脸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轻声道:“被揍了?”
吴承鉴笑道:“难免的,不过已经比我预想中好多了。脚没被打断,屁股也没开花。”
周贻瑾道:“快回家去吧,一来报喜,二来处理下伤口,可别留了疤。”
吴承鉴道:“这几天你独自在外支撑大局,辛苦了。”
周贻瑾淡淡一笑,道:“我先回去了,两日没合眼了,困。”
吴承鉴道:“别去花差号了,神仙洲近一些,去神仙洲睡吧。”
周贻瑾点了点头,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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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在地上的谢原礼忽然向蔡士文伸出了手,叫道:“蔡总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蔡士文自知无能为力,连看都不敢看他——当初蔡巧珠求上门来,他说自己没办法是半真半演戏,而这一回对谢原礼,真的是无力回天——如果他敢为谢原礼开脱,吉山一回头就会拿他来开刀。
这时那群后生已经将吴家的茶叶一袋袋地往外头运,让老周现场看个明白: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