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珪上前两步,看了封条两眼,微笑着问:“这是宜和行的私仓吧,怎么有粤海关的东西?”
吉山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朱珪道:“看封条还是没动过的。既然是粤海关的,就请吉山老爷下令,开封一验如何?”
吉山不耐烦地看了呼塔布一眼,呼塔布才去揭开了封条,蔡清华急忙打开了秘仓大门,满怀期待地朝里头一瞧,却见秘仓之中,空空如也。
欧家富整个人愣住了,呼塔布则一颗心都放了回去,吉山见状,哈哈大笑道:“总督大人,您这么兴师动众,如今可搜出什么违禁之物没有啊?”
蔡清华脸上,犹如涂上了一层猪血,看了蔡士文一眼,蔡士文打了个哆嗦,大声道:“不可能没有的!不可能没有的!”
蔡清华又看向周贻瑾,只见他面色镇定如恒,暗中对这个徒弟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手段多端,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但恨的也是他手段多端,竟然是自己教出来的!
他一咬牙,喝道:“再给我搜多一遍!”
朱珪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眼力了得,察言观色之下,却已知道再搜多半枉然,但他也没有阻止。
这一回朱磬亲自带人去搜,蔡清华拿眼睛看向周贻瑾,周贻瑾则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
这一轮搜剿更加仔细了,几乎是把宜和行的仓库都犁扫了一遍,连银库蔡清华都亲自钻了两遭,细细敲打,倒也找出了好几个暗格,然而暗格之中,虽然藏着异样珍宝,让人没有找到他们所需要的罪证!
吉山在旁边不断地冷嘲热讽,却也没有阻挠,一直等到蔡清华又搜了个遍,这才冷冷道:“朱总督,还需要再搜第三次么?”
朱珪很是沉得住气,淡淡道:“倒是不用了。”
吉山哼哼道:“既然如此,那这宜和行的清白,连同我粤海关的清白,便都算保住了吧?不过总督大人你这次为了一个无谓之人的无证指责,就硬要插手我粤海关的内务,坏了内务府定下的规矩,回头宫里问下来,就请总督大人多多担待了!”
一拂袖,道:“我们走!”
众家奴一起冷笑,就要离开。
蔡清华忽然道:“且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