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只不过…既然上了和珅的船,得了他的好,就得跟着承受他的坏啊。”
吴国英哦了一声,道:“搂草打兔子,和珅是兔子,我们就是那丛草。”
吴承鉴笑笑道:“差不多,不过被顺手割掉的也会是我们。”
吴国英看着小儿子这时候还笑得出来,长叹一声,说:“从听说新皇帝登基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唉,朱珪打和珅,如今不止是两个大臣斗争这么简单了,这次的事情,可不只是朝堂政争,怕还要牵涉到新旧两个皇上的争端。事情一牵涉到大内,那就凶险得紧了。”
“还好。”吴承鉴道:“朱珪毕竟是清流。回头只要我抵死不认,他最多也就是要了我的脑袋,封了我们宜和,盗窃御物罪过虽大,却也不会抄家灭门。”
吴国英听了这话,猛地咳嗽了起来,吴承鉴那句“也就是要了我的脑袋”说的轻巧,但吴国英听了却心里无比难受,然他毕竟是一代商行开创者,知道这时不是儿女悲戚之时,心思便又转到大事上来,道:“你打算自己扛?”
吴承鉴道:“如果我全部扛下来,死的就只是我一个人,和珅明面上会落井下石,暗中却还会保我们吴家的身家性命,以防我狗急跳墙。但如果我胡乱攀扯,不管最后朝廷那边是什么结果,我们吴家却得注定要族灭了。”
吴国英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吴承鉴沉吟半晌,才道:“贻瑾还有后手,不过还有一两个难关要过,能不能成,可悬得很。最麻烦的,是如今朱珪势大,眼看连广州将军都缩头了,在这广州地面上,和珅的手暂时怕是伸不进来了。没有这个后援,贻瑾就算有千般谋算,也都将以卵击石,蔡清华就算智谋不及,也能以力破巧——就像刚才一样。”
吴国英道:“若到有必要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
吴承鉴笑道:“阿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把老骨头,人家看不上!您就好好颐养天年吧。我和大哥虽然都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但我们都有后了,往后的十几年吴家一定会很艰苦,但有了血脉传承,吴家也就有了指望,阿爹你说对吗?”
吴国英虽然焦虑于吴承鉴的生死祸福,但想到光儿和叶有鱼肚子里的孩儿,眼前便看到了一丝希望。
——————
安抚好了吴国英之后,吴承鉴便离开了西关老宅,坐船渡江,直接回到吴家园日天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