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向牢门的时候,这一路期待着吴承鉴改口,然而吴承鉴什么也没说,广兴走到门边,停了停,还是没得到他预期中的最后求饶,他一转头,只瞧见吴承鉴脸色平静地在看着自己。
广兴一时烦躁起来,砰的打开了牢门。
蔡清华在外头,借着走廊的灯光,投来问询的眼色。
广兴哼道:“看来,有些人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蔡清华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广兴大人,你的意思是?”
“意思?”广兴冷笑道:“走吧,去十三行!开箱验脏!”
蔡清华一下子有些急了。
箱子不开,尚有转圜的余地,箱子一开,吴家就只是一个死字了!但到那时,这个事件也就到此为止。
让堂堂两广总督违例动兵,最后换来一户保商的家破人亡,这又岂是他们的初衷?这事要真这么结了,朱珪未必有事,不过被人背后说两句闲话罢了,可他蔡清华却就交代不过去了。
然而看广兴的脸色,他也猜到刚才两人的谈判必定破裂了,事情恐怕已无法挽回。
广兴是带了一些旗兵过来的,当下便挥手让他们将吴承鉴拖了出来。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隐隐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蔡清华劝道:“昊官,箱子一开,一切就无法回头了,你还是再想想吧。”这句话,他是真心在劝了。
他和吴承鉴周贻瑾斗智斗勇了大半年,但对方对自己总是以礼相待,算是有几分私交,如果能够斗倒和珅,吴承鉴死了也不可惜,但若是这个目的没能达到而白白把吴承鉴害死,那就非他所愿了。
这个时候,吴承鉴脸上就现出了愤然之色:“我吴某人赚的是清清白白的钱。赚到钱之后修桥铺路,赈济孤寡,吴家三代商主,只积德,没造孽!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蔡清华来广州有一段日子了,对各家保商的品性多有打听,知道吴承鉴并没有说谎,脸上不由得多了两份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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