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的门上挂着“参谋部”的字样。
“部”虽然有很多解释,但人们首先想到的还是三省六部制。
正是这样的联想,这些人齐齐的看向李靖。
李靖推开房门,将众人引进屋内。
前面进去的人立刻就发出了惊讶声,后面的人急切的想知道前面的人看到了什么。
屋内除了桌椅板凳之外,只有两样东西:桌子上的长安城的沙盘和墙上一副长安城的舆图。
舆图是古代地图的称呼。
舆的意思是车的底座,用来承载物体的,因为地图上载有山川、城镇、四方地物,所以古人就把地图叫作舆图,把地理学叫作舆地学,甚至把看风水叫作勘舆学。
现代的中国,大致有三个地方有着详尽的地图。
第一是部队。分散在海陆空航天导弹等各部队手里第二是地质局。没有地图还搞个毛线的地质勘探和测绘啊第三是人防办。各地人防办的地图不但标注了有可能遭到来自何方的海陆空的打击,还有向何方疏散居民的地图。
但古代中国的地图只能是皇家来掌握。如果私人绘制和收藏地图,结果只有一个:以谋反罪处理掉。
虽然地图只能是皇家来掌握,但有权利观看过地图的人肯定不少。
在场的人不是没看过地图,而是没看过这种形式和详尽的地图。
墙上的地图同样是长安城的地图。
这幅长安城地图,除了宫城的部分是空白外,城内所有的内容都被标注了出来。
城墙多宽多高、每个坊区有多少住户和人口、每个坊区水井的位置、各个显贵住在哪个坊区、坊区与坊区之间的距离是多少
总之,任谁看了都会得出一目了然的评语。
古代地图的通病是,注意大的方向而忽略局部的细节。这种情况,直到宋朝时期才得到改善。
现藏于西安碑林博物馆的南宋时期的禹迹图显示,该图无论是艺术性还是科学性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比如对黄河、长江的表示,与今天相似度很高。
华夷图与禹贡图是正反面,成图的时间略晚,风格明显不一,科学性跟美学性略低。它最大的亮点就在于新疆方向,楼兰、鄯善、莎车、碎叶、葱岭、疏勒河还有一个证明主权的大唐安西都护府,都刻画得非常情楚。
除了细节之外,现代人熟悉的公路线、代表不同人口规模的城市的那种圈圈、不同行政区的界限等等,在古代地图都很少或得不到体现。
蛰伏地图除了标志出长安城内的细节,在几个城门外还有几条线,上面分别标注去陈仓、兰州多少里、去灵州、潼关、襄阳、益州有多远等等。
当然,这些里程数都是李靖等人提供的,与实际里程数会有一定差别,但殷清风只想通过这个来表达某种意图而已。
李靖介绍道:“淮阳侯借着修建城内水渠的机会,测量后与吕博士和阎立德尚衣奉御绘制了这幅城区图。
这幅城区图以战争的角度来说,意义并不大除非有敌人攻进长安城,然后守军依靠每个坊区进行抵抗。
但淮阳侯向太子显示的是,以后大唐的作战地图要以这样的形式来绘制,然后大唐的将军们可以根据这样详尽的地图来制定各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