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对于威望并不在意,但是如果人心冷了,他如何凝聚一帮人,去建设自治区,去开创一个新的中华?
“二哥,三哥,你们认为,我们为何会走到今天?我们站在今天的位置上,难道就稳如泰山吗?如果我们都像大哥那般作为,如果当初追随我们的弟兄们都可以依仗他们地功劳,获得超脱于法律之外的特权,那么我们会给人民一种怎么样的印象,那么我们将会把整个国家,带向何方?”
“二哥,你经营着我们华家大部分的产业,我不断地告诉你,不要使用我们的地位和部分特权,谋取更大地经济利益。我们发展实业的根本目地,是为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壮大,而不是为了积聚更多地资本。我想问你,就我们现在拥有的财产,可以供我们乃至我们地子孙,使用多少年?”
“那么,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们想过没有?当初我们抵押典当华家的资产,前去上海的时候,谁会知道前途未来究竟在哪里?但我无所畏惧,因为我心中有个信念,即使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为了我心中的理想和信念,即使让我粉身碎骨,我也绝不后悔。这不仅是我的理想,更是支撑我走到今天的信仰!”
“我有这个信仰,我需要你们也可以理解我的信仰,我需要一大批怀着同样信仰的同志们,与我共同努力,一起共建这个信仰。如今,我固然可以因为念及亲情,而包庇大哥。但我却会因此,失去一大批的追随者,我却会失去我们努力走到今天,所取得的一切。失去那些信任我们,拥护我们的百姓。我变得一无所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努力构建的信仰,就会因此崩塌!”
华飞的声音在书房内久久回荡,华信虽然还不能理解华飞所谓的信仰,但他却感觉到华飞的决心,一种似乎无法挽回的决心。
“四弟,看在逝去的父亲情面上,可否……可否饶……饶大哥……一死!”华信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因为根据自治区现有的法律,以华大的罪责,可能难逃死刑。
华飞沉默着,令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更多的不是在情感上的抉择,而是开始考虑,究竟是留华忠的性命更好一点,还是依法严格履行规定。
“四弟,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大哥。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可以的话……还是……还是别让我们兄弟阴阳相隔!”
三哥华岩极为寡言,但是在今天,他竟然也破天荒地说出了极为艰难的恳求。整个书房内,西洋座钟的滴答声一声一声,催人心弦。
良久,华飞靠在椅子上,缓缓道,“他也是我的大哥,我也不愿他……不愿他和我们分离!”
1915年年初自治区最大的政治新闻,可能就属公警司司长华忠被捕并被临时特别法庭审判的事情了。临时特别法庭在自治区的法律框架内,严格说起来尚有许多不合理之初。但即使是负责制定的宋教仁等人,也不知报以何种目地,纷纷予以沉默。即使有些革命党人公言反对,那点反对声也丝毫不成气候。
相关审判的细节对于外界毫不避讳,媒体记者不仅允许进入法庭审判现场,各种报道更是毫不禁止。华忠在法庭上,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辩护律师虽然为他极力开脱,但华忠似乎十分疲倦,在关键问题上主动认罪,请求临时法庭给予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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