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鉴定界的泰山北斗时,徐邦达还没成名。
等张珩过世,徐邦达才补了上来,可“北在前南在后”却变成了“南在前北在后”,也就是说,谢稚柳实际上是压了徐邦达一筹。
不知从何时起,文物鉴定“互不拆台”的潜规则开始盛行。
如果徐邦达遵守这个潜规则也就罢了,可徐邦达却倔得像头驴,屡屡拆谢稚柳的台。
要是徐邦达每次都能成功将谢稚柳的台拆掉倒也罢了,可有的时候,徐邦达却又被谢稚柳打脸。
谢稚柳优在敢断,徐邦达优在持论严格,前者给了真品文物更多的机会,当然也许也给了几个造假高手机会,后者不给部分真品机会,同样也不给造假者机会,两人似乎走在了两个极端。
相对来说,中庸一些的启功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李擎进入书房二十多分钟后,启功收起他的放大镜和古书,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女史箴图》真品,这可是祖上都没看到过的宝物。”——启功也定论了。
剩下的只有徐邦达,他如果也认定这张《女史箴图》是真品,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而三人之中,徐邦达这关也最难过!
而且,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到了最后关头,就越是煎熬。
最可气的是,徐邦达还迟迟不下结论,大有跟《女史箴图》死磕到底不将它定成赝品誓不罢休之意。
更可气的是,谢稚柳还在一旁刺激徐邦达,一会说:“希逸先生乃南浔张家子,南浔张家曾是中国首富,收藏甲天下;希逸先生的祖父张石铭,是著名大收藏家,希逸先生五岁开蒙读书,家塾中即以书画幛壁,北张实至名归!”,一会又说:“谁要是敢说这张《女史箴图》是假的,我就跟他打官司!”,一会再说:“水平不行,就别出来给人掌眼!”,等等……
谢稚柳如此刺激徐邦达,李擎真怕徐邦达一赌气说《女史箴图》是假的!
不仅李擎怕,曹颍等人也怕!
好在!
徐邦达仿佛没听见谢稚柳的冷嘲热讽一般,仍一丝不苟的跟《女史箴图》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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