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捂住了耳朵,可那些声音还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阿柔,你不能这样下去!”尉容扶住她的手也有一丝颤抖,他的声音那样低沉,“难道你以为,你装作他还在,他就真的能够回来?阿柔,你已经长大了,你不是说可以重新开始!你不是说过吗——!”
“……”容柔通红了一双眼睛,像是鲜血一样的鲜血,她还捂着耳朵,拒绝那些话语入耳。
可她却是那样迷茫,像是再也找不到方向,突然大喊起来,“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来我来这里!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一边厉声大喊,却一边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得就像是小女孩儿,是儿时受了委屈后,才会有这样的哭泣,尉容一下搂过她,“阿柔,是大哥不好。是大哥不好……”
任翔等人都站在琴房外,再一次亲眼瞧见容柔的崩溃,无一不是心中哀伤……
容柔不断哭泣,像是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悲愤所有的哀伤全都哭诉而出,直至哭到再也没有了眼泪,因为痛苦到了极点后,她的眼泪全都干涸,她一双眼睛因为酸涩红肿所以也无法睁开了……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她累到想要睡下……
尉容扶住了她,让她靠着自己,这一次她只是问他,“大哥,我想阿凛,可他还认不认得我?”
他们分别了那样久,那样久的时光,自此再也不曾见面。其实他和他并不一样,可她却快要记不得,她更害怕,他也不认得她了……
“认得……”尉容低声回道,“他当然认得你,从来没有忘记过……”
在眼里,在回忆里,在任何一个地方。
爱上一个人,就会住到心里。
所以……
“阿柔别担心,别担心……”他哄着自家妹妹,她终于在落泪里哽咽点头,“嗯……”
……
这个六月里,容柔一直在静养。
她似乎平静了许多,可无人知道她会怎样。她时常会哭泣,哭过后擦去眼泪,下一回再哭泣就周而复始……
直到盛夏到来那一天,当尉容还在港城分公司结束会晤的时候,常添送来了一封书信。
这封书信是容柔亲笔所写,他细细去瞧,信中寥寥几句,却依稀记起当年海城,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
大哥,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去任何地方,每天也会很开心。
所以,不要因为我的关系,我已经不怕了。
我真的不怕了。
就算偶尔的时候还会爱哭。
……
是她留下的笔迹清清楚楚,尉容握着书信,他只觉眼眶微涩。
阿凛,你看到了么?
阿柔说,她不怕了,她不怕了。
……
七月盛夏——
高温降临,到处都热得让人无法喘息。
连续的高温日后,北城下起了一场大雨。大雨绵延不断,不过多时就成细雨。
近郊的墓园,那座如同私人花园一样的墓园。却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