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赵德楷听我师父这么说,至少会愧疚一下,可他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还冲我师父吼:“我就是要让你们寄魂庄身败名裂!你们的传承不如百乌山,基业不如百乌山,只有区区三十几个门人,凭什么经营鬼市?我们百乌山,才是鬼市正宗!寄魂庄,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之徒!”
我就看见师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反感,又听他对赵德楷说:“基业不如百乌山?我们寄魂庄两千年古刹至今建在,你们百乌山呢,千年来攒下的那点基业现在还剩多少,我想你比我清楚吧。再说传承,千多年前,我们寄魂庄和百乌山比,也只能说守正一脉的传承比不上你们。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守正一脉吸纳百家之长,各种术法经过历代门人钻研和改良,一代比一代强。再看看你们百乌山,一千多年了,只知道吃老本,没什么发展不说,很多传承都断了,现在的百乌山,还敢说自己的传承强过守正一脉,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
这时候夏师伯也说话了:“想当年,黄土坡的鬼市崩塌,我们的先祖就曾提议,和百乌山共同经营蜀南鬼市,可你们百乌山的人看不上寄魂庄,断然拒绝了。你可是知道,当年百乌山的没落,是天灾,不是人祸,和我们寄魂庄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这些年总称自己是鬼市正宗,可你们的鬼市呢,在哪?你们如果真的有心,就重开一个鬼市,到时候我们寄魂庄一定鼎力相助,可你们没有这份心意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寄魂庄过不去,每到大市,我们好心请你们来,可你们却每每搅局,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百乌山的门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师父和师伯说了这么多,如果换成是我,明知道自己理亏,肯定没脸再争辩下去了。
可赵德楷还是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怒瞪着我夏师伯,依然用咬牙切齿的口气说:“夏宗明,你真虚伪!好心请我们来,你那是好心?你那是讥讽!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看看,你们经营的鬼市规模多么大,人多么多?你不就是想证明,寄魂庄比我们百乌山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寄魂庄两千多年来,就是一心想把我们百乌山踩在脚下!”
赵师伯冷冷“哼”了一声,很不屑地说:“这种事我们根本不需要想,你们百乌山早就被寄魂庄踩在脚下了。过去我还想不明白,百乌山千年基业,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现在我明白了,百乌山之所以衰落,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门人,张口闭口,喷出来的全是一股子怨气。满门的怨夫怨妇,百乌山不衰败才真是有鬼了。依我看,这样的百乌山,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你们干脆就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赵师伯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的,他跟我夏师伯偶尔拌嘴吵架,每次吵起来,句句都戳着我夏师伯的痛处,而且是哪疼戳哪,一点不留余地,每次我夏师伯和他吵完架,血压都会上升一大截。
我就看见赵德楷的脸变得比之前更红了,他脸上的皮都在不停地抽搐,他一直张着嘴,过了半天,才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我师伯吼:“赵宗信,我跟你没完!”
他一边吼,一边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