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边,用一根手指挑开了窗棂。他朝外面瞅了一眼,脸色很沉重地说:“起雾了。”
我感觉我师父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可王大富还是在一旁搭上了话:“嗯,起雾,和过去一样,每天到了这时候,二龙湾子那边就会飘过来一阵子雾气。”
师父在墙上磕了磕烟锅,转过身来对王大富说:“雾气不散,就是阴气凝聚的结果。”
虽然我不知道二龙湾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能听懂我师父的话,他的意思其实再明了不过了,二龙湾之所以阴气凝聚,就是因为镇在底下的东西还活着。
王大富当然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重,颇为担心地问我师父:“柴师傅,你说,在二龙湾子施工的那些工人伙计,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师父关上窗户,笑了笑,说:“不碍事,看这股阴气,比我当初到这的时候淡多了,说明那东西还被压着。对了,张家婶子最近还好吧?”
王大富叹口气:“唉,老人家十年前也过世了,当年和我一起过来支建的人啊,走的走,死的死,现在就剩下我和李二蛋了。老李去年得了脑血栓,一下给栓住了,一直躺在床上,现在脑萎缩了,已经不认得我喽。”
我师父咂了咂舌,没说话,就听王大富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说:“要么我就说,那件事,真真是作孽啊,要不是当初见钱眼开了,我们这些个人哪,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师父还是站在窗前,闷闷地抽着烟,我庄师兄则问了句:“现在这村子里,就剩下你们两个老人和几个孩子了吗,年轻的都出去了?”
王大富摇摇头:“也不是,出去能混上口饭吃的,那算是顶有本事的人了。也有些三四十岁的人,在外头混了几年混不下去,就回来种地了。我那儿,柴师傅还记得吧,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壳子,一直傻里傻气的,他如今就留在村里种地。现在大概是跟着他婆娘打牌去了,再过阵子就回来了。”
我师父又问王大富:“嫂子也过世了?”
王大富苦笑两声:“死了,几年前就死了。唉,死了好啊,也是个解脱。”
一边说着话,王大富拉开了桌板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纸卷的草烟,点上火,狠狠抽了一大口,又笑呵呵地说:“就前阵子,我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