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所有人中压力最大的一个。
师父的《行尸考录》上说,天眼,在守正一脉的古籍中又叫做“天灵开光”,像我们这种开了天眼的人,不但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邪祟,对于各种炁场和各种气息的感知也比寻常人敏锐得多。
而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这样的一份感知能力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极大的负担,我越是能清晰地感知到血腥味中夹杂的生气,心中就越是不安。
说真的,当时我已经有了退缩的念头了,我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东北老黄家,回到我那间不算宽敞的卧室里,就当我从来没来到过这个地方,不知道这里有一口暗井,也不知道在暗井深处,还有这样一扇曾被我拉开的铁门。
可是现实就摆在我的眼前,我又没办法不面对。
师父说过,我们守正一脉的人,就是要在红尘之中守护一方净土,当为难来临的时候,我们这一脉的门人就是硬着头皮也要顶上去。红尘证道,我们证的是一辈子无法看透的道,修得是我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的本心。可就算我不知道什么是本心,什么是道,也不能放下这一份责任。
当时我心里特别复杂,我知道自己不是圣人,我也会害怕,可师父的话却偏偏在这时候不断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的确可以带着包师兄他们一走了之,可师父现在还在白水渡,如果他知道我临阵脱逃……我不是怕他责怪我,而是怕看到他那种失望的眼神。同时我也没忘了,我是守正一脉的门人。
我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背着三尸诀,去除杂念,同时用力将铁门的缝隙拉得大了一些。
这时候我也能看到铁门另一边的景象了。
那里同样是一间四面封闭的铁房子,地上全是粘稠的血液,放眼望过去,连墙壁都被染成了红色,从铁墙上的铆钉中,还不时有更新鲜的血水流淌下来。
仅仅是这样的一片赤红,大概还不会让我感觉到紧张,可当这样的一个血色空间和血腥味、怪异的生气一起刺激着我的所有感官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被人狠狠攥住,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迈开脚步,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脚踩在血水中,一种黏腻、油滑的感就像是沿着我的脚掌向上蔓延的藤条一样,游遍了我的全身。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仙儿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