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外墙上有四扇窗,南北墙上各两扇,我们此时就蹲在北墙的墙根处,在我们头顶上,则是一扇镂空的木窗。
刘尚昂稍稍直了直身子,朝床里忘了一眼,然后朝着伸出了一只手指头,接着又指了指他自己的眼睛、指了指我。
我完全看不懂他的手势,忍不住悄声问他:“什么意思?”
刘尚昂翻了翻白眼,也压低了声音对我说:“灵堂里有一个人,咱们从窗户进去的话,肯定会被发现。”
我皱了皱眉,也稍稍立起了身子,朝着窗户里一看,棺材前果然有一个人影,那人似乎是在为朱家老太爷的尸体守夜。
从影子的轮廓上来看,那个人应该是蜷缩着跪在地上,他的头压得很低,几乎埋在了胸口上,我将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聆听了一会,还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那个人竟然跪在棺材前睡着了。
我对刘尚昂和梁厚载做了一个噤声的时候,然后掀开窗户,纵身跳了进去,由于我的身子太沉,即便能控制住落地时的声音,却很难控制我落地的时候,地面产生的轻微震动。
棺材前的人似乎非常警觉,我刚一落地,他就突然将头抬了起来。
我在心里说一声:“对不住了。”,快速迎上去,伸手抓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捏,他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昏过去了,我又拖住他眼看就要歪倒的上半身,将他轻轻放在了地上。
之后我又回到窗边,将窗户顶起来,示意刘尚昂和梁厚载赶快进屋。
他们两个的动作比我轻盈多了,翻窗而入的时候,没有声响,地面也没有震动。
刘尚昂和梁厚载进来之后,我又悄悄前行到了南墙的窗户前,朝着前院里望了两眼。
此时,在灵堂守灵的人都已经睡了,每个人的鼻息都带着轻微的鼾声。
我对刘尚昂和梁厚载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屋子里的黄木棺材。
他们两个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快速跑到木棺前,两个人一左一右抓着棺材盖,同时用力……没能抬起来。
梁厚载朝我摇了摇头,我就朝刘尚昂招了招手,示意他到窗边来警戒。
刘尚昂很麻利地朝着窗户这边走了过来,而我则来到了棺材前,双手抓着棺盖,慢慢地发力,这个看似用木头打成的棺材盖确实很重,我几乎是用上了十成的力气,才将它掀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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