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瓣嘴唇的缝隙划过以后,并没有出现我现象中那样血淋淋的场景,仅仅是上下嘴唇不再粘连了而已,一滴血都没出。
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让嘴巴张开一些,然后问我:“你还记得我哈?”
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几乎是不动的,只是跟着说话时的气息偶尔颤动一下,我感觉,他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应该是“吗”,但因为嘴唇不懂,听起来才像“哈”。
我仔细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他无比怪异,他那张脸皮,怎么说着,虽然有血色,眉毛五官一样不缺,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我就觉得他好像假人一样,他的整张脸都不像是真人的脸。
他大概是见我一直不回应他,又说:“我是王磊。”
王磊?我上小学上初中,班上都有叫王磊的,但我的眼神还没差到连他们的样子都认不出来啊。
过了一会,他又说:“店子村,修罗。”
由于他的嘴唇不动,发音非常奇怪,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他说出的最后两个字是“修罗”。
这一下我终于想起来了,王磊,不就是那个被刘文辉一伙炼成修罗的少年吗?
错不了了,眼前这个怪异无比的人,就是当初的修罗。
联想到这些,我心中就只有错愕了,粱厚载也是一副惊掉了下巴的表情。
王磊脸上没有表情,但嘴里却传来了“呵呵”的笑声,他说:“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就跟着仉二爷了,听说你在这里上学,早就想过来看看。”
他说话的腔调和发音都很怪异,但还是能分辨出这番话的具体内容。
粱厚载问他:“你身上的皮,是假的吧?”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按说粱厚载和王磊并不熟络,他平时那么怕生人,怎么主动跟王磊说话了。不过回头一想,在粱厚载眼里,王磊大概已经无法和人类这个词划等号了。
毕竟,粱厚载只是在见到陌生“人”的时候才会显得紧张。
王磊说:“恩,人造的。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我点了点头:“行啊,正好也到吃饭的点了,我在青年饭店那边订了一个单间,三个人也坐得开。你能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吗?”
王磊:“只要不是汤水太多的东西就能吃。”
粱厚载则对我说:“正好我也饿了,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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