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张小攀死后,他们父母曾展现过人性中善的一面,而不是恶。
刘尚昂最终也没有坚持去见张小攀的家人,他启动了车子,带着我和粱厚载来到了陈道长的道观。
很久没来过这个道观了,这些年,我们那个小城市和全国的大多数地方一样,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这个道观还是一如我刚见到它时的样子,地面上铺满了老旧的青砖,在三大殿外的水缸下都长着苔藓,偶尔能看到几块稍微新一些的石砖,那些砖头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不但颜色很浅,石头的纹路也不一样。
在很多年前,那些铺着新砖的地方曾遭受过铜甲尸的破坏,后来破砖换新砖,它们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且这里的香火也和过去一样稀稀拉拉的,进来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个香客,只有三三两两的道士在清扫或者打拳,在三清殿外,我看到吴相松正望着天空发呆。
这家伙看上去也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第一次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是个连符箓都能画错的马大哈,可当初对付金甲尸的时候,陈道长召出来的金身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候我以为,吴相松大概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可能是那种大智若愚型的人。
可现在看到他发呆的样子,我只能联想到“愚”,至于大智若愚中的“智”……我觉得吴相松和这个字好像没什么缘分呢。
本来没打算和他搭话来着,可我们刚走到他旁边,就听他说:“师父在后山上练功呢。”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陈道长?”
吴相松白我一眼:“你不找我师父,难道来找我啊?”
一想也是,我们和道观里的其他人也不熟,来这里,可不就是找陈道长的吗?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朝道观后面走,可没走几步,我却想起来这个道观根本没有后山,出了后门就是一片面积很小的林子,再穿过林子,就是马路了。
这时候,吴相松又朝我们喊:“后山就是乱坟山。”
以前道观还没搬过来的时候,确实就建在乱坟山脚下,那里可不就是后山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转过头来朝前门那边走,再次路过吴相松身边,我发现他倚着三清殿外的柱子,竟然睡着了。
粱厚载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对我说:“这家伙,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啊。”
我说:“陈道长说他是个有大机缘的人,虽然我一直没明白他说的机缘指的是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吴相松大概都有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