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高度也就在在两米左右,仉二爷低着头,走得不算太快,和我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随着我不断深入,地上的发丝越来越多,脚踩在上面有一种很油滑的感觉,那感觉很不真实,好像我每次落脚都没有踩到地面,而是踩在了一大片油渍上。
仉二爷在我身后说:“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滑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就没说话,实话实说,这些头发丝一样的东西虽然处处透着几分诡异,可我能感觉到,这些拥有自主意识的“死物”,对我们确实是没有恶意的。
而罗有方也说,这些头发有无当的气息,我没感觉到头发上有任何气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不论如何,我认为,但凡是带有无当气息的东西,应该都不会是邪物。
甬道比我想象中要长得多,途中我们遇到了几个三岔口,每一条岔路口的样子都是完全一样的,就连每一条支路的入口处,也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
仉二爷说,不用管这些岔路,直着向前走就行。我回想起在货仓里见到了那张地图,确实只有我们脚下这一条笔直的甬道能通到地宫。
不断地前行,不断地看到相同的景物,这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渐渐地,我们对地上的发丝和流尸都失去了兴趣,甬道中的黑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我们置身其中,不断地下坠,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达底部。
这让我感到十分烦躁,我时不时地向刘尚昂询问时间,偶尔也问仉二爷还要多久才能进入地宫。
刘尚昂的回答大多是:“你怎么又问时间啊,才过了十来分钟。”
而仉二爷的回应永远是:“还早呢!”
不只是我,他们说话的时候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味道,我渐渐察觉到,我们的心智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不仅仅是因为旅途的枯燥,肯定还有其他东西在作祟。
我开了天眼,试图查探甬道中有没有异常的炁场,却一无所获。
进入甬道的第五个小时,我让大家停下里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趁着大家都在休息的机会,我凑到仉二爷身边,问二爷:“二爷,上一次你们下墓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心境特别烦躁,就像是刚和人大吵了一架似的。”
二爷本来还带着一副很躁的表情,听我这么一说,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应我:“上次没有,可我现在确实有这样的感觉。怎么,你也和我一样?”
我点点头,回头望了眼甬道深处,又对仉二爷说:“有什么东西在影响咱们的心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