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头说:“和我一样,都是肺病,我这病啊,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加重,可他们自从肺出了问题以后啊,那病情就眼看着一天天地变差。像我们这些人,不敢到医院去就诊,就这么拖着,一天天地等死,没想到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熬着。”
我不想就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继续深讨下去,索性将话题扯到了他的傻儿子身上:“说起来,您的儿子为什么会梦到这样一个羌寨呢?”
“我不说不清楚,”老白头摇头:“王大富也说不清楚,不过他说,也许是祖先的记忆被我们继承了,包括我看到太阳墓底的景象,也是从先人那里继承来的记忆。这些记忆没有被王大富完全发掘出来,反倒被我给发掘出来了。”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祖先的记忆?”
老白头点了点头:“啊,王大富说,在守墓人一脉的古籍里记载,我们的先人曾在五百年前找到过太阳墓的地干,他说,我看到的景象,应该就是先人们曾见证过的东西。”
从来没听说过,记忆还能随着血脉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梁厚载也在旁边感慨:“真是奇了,记忆还能传给后代吗?对了,白大爷,你和王大富应该是共享记忆的吧,守墓人一脉的古籍,你没看过吗?”
老白头说:“王大富年轻的时候看过一些,那些古籍的内容也都留在我的脑子里。不过据他说,在三年前,他找到了守墓人一脉最后的据点,从那里又发现了一些古籍,太阳墓的事就记载在那些古籍上。”
说到这,老白头沉寂了片刻,随后喝了一口茶,又对我说:“该说的,我可都说了。王大富曾嘱咐过我,这些年我从幻想里看到的东西,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一个字,尤其不能透露给葬教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天都守着这些秘密,每天都提心吊胆,我怕葬教的人会找到我,怕他们用各种手段从我嘴里套走了这些秘密。今天你来了,我把心里头的这些话说完,就像是卸了个很大的包袱一样,不瞒你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像今天这么松快呢。”
我冲他笑了笑,这时梁厚载又在一旁问道:“村子里的人,都是你们的后代吗?”
我望向了梁厚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老白头点了点头:“是啊。唉,当初支建队的人大多都受到了尸气的侵袭,活下来的这些人,虽说有柴师傅和赵师傅帮着驱了尸气,但也只是堪堪活下来而已,经络已经被污染了。后来他们结婚、生子,生出来的孩子全都是疾病缠身,轻点的,就是天生的胃病,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