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带不走日后也回不来,那又能如何?带把坟边土,照样寄托哀思。
姬未湫自觉安排得还算不错。
翌日清早,侍人遵照姬未湫的意思去钱之为府上传他的意思,侍人回来说钱大人大喜过望,满口答应。等到了午间,钱之为亲自带着人上门来了,只不过带来的是两个侄子。
“云宫令,实在不是下官有意拒绝,只是下官那两个儿子不争气,一个听到消息的时候在跑马,听了消息喜不自胜,一个不防从马上摔了下来,腿虽没断,却是走不了路了,另一个也不知怎么弄的,想是这几日乍寒还暖,居然患上了咳疾,实在是不敢叫他到殿下身边伺候,若是过给了殿下,下官万死不辞啊!”
钱之为满含歉意地说:“这两位是我侄子,素来是活络的,城中他们最是熟悉,定让殿下尽兴而归。”
云宫令冷眼看着他,道:“钱大人阳奉阴违,好得很。”
钱之为又是拱手又是道歉,满头是汗,看着真诚极了:“云宫令,下官也知道这太巧了,可实在是无法啊!”
钱之为又道:“下官只有二子,如今二子具有疾在身,委实是心急如焚,不知可否请云宫令通传一声,令下官可面见殿下,请赐太医?”
言下之意,请太医也不带怕的。
云宫令心道这钱知府也是个人物,真下得去这个手。她道:“殿下如今正在午歇,不见客。”
钱之为面露遗憾:“那可否……可否请云宫令通融,叫下官见一见太医?”
“太医为殿下而备,恕我不敢擅作主张。”云宫令双手拢于腹前,低眉垂目地道:“钱大人请回。”
钱之为连连点头,看似惶恐至极,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迟疑道:“云宫令,那我这两个侄子……”
“留下,待殿下午歇后再做决断。”云宫令冷声道。
“好好好。”钱之为拱手道:“那就有劳云宫令了……”
紧接着他又对两个侄子吩咐了许久,又是叮嘱又是关切,一派拳拳之心。
云宫令看着两个被留下的嬉皮笑脸的年轻人,那两双眼睛不住地落在她身上,叫她不禁生出些厌恶之感,她吩咐一个内侍带着两人去别厅等候传唤,自己快步离开了。
这钱之为果然是油滑至极。
宫中抓了刺客,自然是要调查背景的,不是只杀了了事。钱之为拿不准他们这里能查到多少事儿,瑞王殿下传召到底是福还是祸,可他的孩子却是他心中宝,不敢拿出来赌这一场究竟是泼天的富贵还是泼天的灾祸。
可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钱之为舍不得亲生的孩子,却又不舍得这一场富贵就此溜走,干脆强行塞了两个侄子来,还是精通吃喝嫖赌的侄子,看来将殿下的喜好打听得很清楚。
两侧侍人掀开帘幔,她进了寝居,寝居中空无一人,她很习惯地坐下挑茶配香,仿佛在服侍殿中主人一般。至于姬未湫嘛……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