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倒是心硬,先帝也心硬如铁,可好好一个家里,弄得父不父,兄弟不兄弟的,难道就是好?
如今小殿下在朝堂上是不能为圣上分忧,可满堂的朝臣难道是摆着好看的吗?难道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不成?
圣上至今无子,可也不是非要选小殿下的,宗亲王府刚出生了几个孙儿,挑一个过继来也照样是皇家血脉,叫小殿下就这么快活逍遥过一世,日后嗣子继位,难道还敢去刁难摆明了无心权位的皇叔?也不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不管是愿不愿,只要小殿下不谋反篡位,嗣子也只能把小殿下供起来,难道不好?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腹诽两句罢了。
另一侧,居于甘泉别苑的姬未湫睡得正香,他又不急着出去喽,他哥说的经书回头再抄,胡太医不是说了他至少要休养一两个月吗?他就算是抄好了解了门禁,那也是换个地方继续休养,急什么?他现在是病人,天大地大除了死者为大紧接着就是病人最大,该吃吃该睡睡!
醒波见姬未湫已经睡熟,便在香炉中点了一些助眠的香料,随即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他来甘泉别苑,一是为了服侍殿下,二是为了接手甘泉别苑。
甘泉别苑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侍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又要供养这一处豪奢别苑,每年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中间又有管事侍人层层抽剥,圣上是天下之主,无所谓这些,殿下却不行。
哪怕圣上发了话,日后甘泉别苑一应用度依旧走的是皇家私库,但到底是殿下产业,总不能放任自流,如今圣上宠爱殿下,又有太后娘娘坐镇,自然无妨,但谁能说得上日后如何呢?所以还是要认真些。
醒波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姬未湫的身影——殿下这张口张得容易,苦的却是他。
他忙碌到了天色大亮才勉强将别苑中侍人关系整理了出来,先不调动,摸清了这里的水再说。他略略吃过一些,又听里头殿下哼了一声,便知道殿下要醒了,他唤人来打水,挑了帘子进去后便见殿下睡眼惺忪,他拧了帕子给殿下擦了脸与手脚,殿下这才彻底醒了过来。
姬未湫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自己是病人也就坦然了。醒波笑道:“殿下,早膳有鸡丝粳米粥,水晶虾饺,三丝虎皮卷,您用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