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本来他们一班男人,若是骑马昼夜奔驰,不出数日就可赶往房州的。
可眼下多了这么一个娇贵的郡主,为了不让她受颠簸之苦,车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每日只能赶不到五六十里的路,故是离京已逾十日,方才过了南阳一带。
“前面就将进入秦岭东缘,房州就在那群山之间,照这般脚程的话,七日左右应该就能抵达房州。”潘惟德于马上指着西沉的落日说道。
柴郡主掀起车帘张望了几眼,便道:“既是离房州不远了,那咱们就抓紧赶路吧。”
石韦遥看日头,却道:“眼下天色将晚,前边又都是山路,下官以为不如还是到附近的官驿休息一晚,明早天一亮再赶路吧。”
潘惟德也道:“石奉御说得是,此间离蜀地已不远,山里多有强盗出没,夜里走山路不太平,还是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潘惟德倒也不是在危言悚听,早年宋军灭后蜀时,曾经纵兵大掠,逼得川民多怨声载道。
后来朝廷又下令,将后蜀之主孟昶所积的金银珠币之类的财富,全部运往汴京,为此强征了大量的民夫,年复一年水陆兼运,因此逼得许多不堪苦役的川民都逃入山中,落草为寇。
而房州所在的这一带秦岭,强盗之患虽不如川中严重,但也颇有些声势,当地州县屡剿不平。
这些事情,军人出身的潘惟德出发之前自然有所打听,但这柴郡主自幼居于禁中,哪晓得外面的世道是怎样的,一听石韦二人的话,当场就急了。
她不悦道:“王兄他病情危急,多拖一晚就危险一晚,有禁兵在此,我不相信那些强盗敢胆大包天,还是继续赶路吧。”
石韦他们又劝了一番,怎奈这位郡主救兄心切,只是不肯听劝。
无奈之下,潘惟德只得令车马继续前进。
又赶过十几里的路,天色已然大黑,山路里光线更加黯淡,只能点起火把才勉强的看得清路径。
车夫和士卒,已及随行的仆从们赶了一天的路,只在路上吃了点干粮充饥,到了这个时候已是又累又饿,多有人开始暗自抱怨。
柴郡主似也觉察到了下边人的怨言,便是掀开车帘道:“潘都知,我看大家伙也都累了,不如就先停下,休息几个时辰再赶路吧。”
她虽然救兄心切,好歹也还有几分同情心,不忍心众人跟着她再受累。
石韦一听这话,忙道:“此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正是强盗们出没之地,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