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也未曾说过一句重话。
但是现在,却给一个小小的医官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喝斥。
“疯了,这位石御医八成是疯了。”那些宦官宫女们如是想。
“石远志啊,朕是让你替朕说话,没让你骂晋王啊。”赵匡胤心里也在暗道不好。
赵光义则是一脸阴沉,缓缓的转过身来,那一双眼睛如刀子一般扫刮着石韦的身体。
他盯了石韦好一会,一字一字的冷冷道:“石医使,你可知道你方才在说什么吗?”
赵光义的语气和眼神中,弥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石韦中觉从脚底涌上一股恶寒,本能的暗生几分惧意,但他却很清楚,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绝不能退缩。
“石韦啊石韦,赵光义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不就是个瘸子么,怕他做甚。”
心中暗鼓起勇气,石韦遂一脸激昂,大声道:“陛下自登基以来,以仁德治国,天下百姓无不深受陛下德政之惠。而今,晋王你却拐着弯的骂陛下只重险而不重德,下官怎能不为陛下感到气愤。”
石韦虽然骂了赵光义,但骂得却“在理”,这使得赵光义心中虽恨,但当着天子的面,却无法发作。
他只得暗自隐忍,冷冷道:“本王当然知道陛下以仁德治国,本王的意思,只是想规劝陛下,坚守仁德治国的国策,而不为所谓的据山河之险而变移本心,本王何曾有骂陛下的意思。”
听得此言,石韦脑子一转,马上道:“晋王殿下这话,下官就有些糊涂了,德与险这两者,似乎并非有什么冲突,为什么就不能够并存呢?”
“嗯?”这回轮到赵光义发愣了。
石韦见状,不等他回口,紧接又道:“陛下早说了,迁都洛阳,据山河之险,便是要省去冗兵之害。而免了冗兵之害,百姓便不需穷竭民力,以养众多不事生产的士卒,如此岂非正是对百姓施德吗?”
赵匡胤的微微点头,似在赞许石说得好。
石韦接着道:“这样看来,迁都洛阳,既是施德于百姓,又使京师据于山河之险,如此两全其美的良策,下官实在不明白,晋王殿下为什么就非要反对呢?”
“你——”赵光义一脸惊怒,却不知如何反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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