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疏于训练,士气低糜,这也需要一个恢复过程,就目前而言,西夏应徐徐图之为宜。”
坐中大臣都还算清醒,新迁为枢密使的曾布,也不支持大举起兵伐夏,就连强悍的张商英,也主张先内而外,先将内国新政落实,然后再图西北。
李清臣说道:“西夏是我大宋心腹之患,长期拖下去也不足取,臣赞同章楶之策,对西夏步步蚕食,先取横山,再取定难五州,若能实现这些目标,西夏便不足为患矣!到时再发动最后一击,也能解决补给线过长的问题。”
赵煦见没一个人支持大举用兵,还有些不甘地问杨逸道:“杨卿有何见解?”
杨逸也不推辞,答道:“陛下,堡垒往往从内部最易攻破,西夏王权旁落已久,内部各派势力互伐严重,近数十年来,梁家已成为西夏的实际掌权者,为了达到长期有效控制西夏政权,梁家对异己严厉打击排挤,而党项原来的那些部族头领及贵戚、对梁家仇恨日深,现在梁乙逋虽然被诛,但当权的还是梁太后,梁家人依然牢牢把持着西夏政权,咱们大宋完全可以对此加以利用,扶持弱者,诱以重利,让西夏内部争斗不休,一点点削弱西夏。时机一到,灭夏又有何难。”
杨逸前世是干特种兵的,这种内部破坏、拉拢、分化的手段自然是烂熟于胸;
而且西夏各族成分复杂,叛乱不休,内部矛盾极为尖锐,梁家作为外来户,却实际控制了西夏政权几十年,这对其它党项部族而言,忍耐性已到了极限;
只要拉拢得法,下的饵足够香,分化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赵煦沉吟地问道:“外部蚕食,内部渗透?”
“陛下圣明!”
章惇不管赵煦用的是疑问的口气,立即接口道:“陛下总结的这八个字,正是目前最适宜西北边事的策略;外部蚕食,即可练军,又可慢慢增强军心士气,同时耗费上朝廷也负担得起;内部渗透,则可分化党项各族,使其在内耗中进一步疲弱。”
对这八字策略,大家一致认可,未来几年时间,应对西北边事的战略方针就此定了下来。
一直很少说话的苏颂这时抚须道:“陛下,西夏一直附从契丹,如今我大宋与西夏断交,停赐岁币,而西夏将俘获的大宋军民献于契丹,想来其意不外乎讨好契丹,让契丹一同向我大宋施压,朝廷应及早作好准备,最好能遣使契丹先作勾通,若能要回我被俘军民更好!”
苏颂的意见比较老成持重,但显然并不合赵煦胃口,他不单单打算对西夏强硬,对辽国也绝不想低头,苏颂说完,他只是稍稍颔首,不置可否。
杨逸一边记录,一边附和道:“臣也赞成遣使契丹,契丹如今虽然国势糜烂,不足为惧,但我大宋若两面开战,则顾此失彼,实为不智,还望陛下能暂忍一时之气!”
赵煦看了看这对翁婿,笑了笑说道:“遣使契丹之事不急,朕以为不防先看看契丹作何反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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