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永远是枯燥乏味的,千遍一律的小心翼翼,千遍一律的如履薄冰,鼻息中永远都是电刀切割人体组织的焦臭味,耳中响起的不是止血钳夹死发出的清脆“喀嚓”声,就是心电监护仪很有频率发出的“滴滴”声。
在贝一铭看来似乎自己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手术、手术在手术,枯燥乏味的手术,永远做不完的手术,这样的生活让他厌烦,但每当站在手术台前的时候他却有很快忘记了厌烦,取而代之的是精神百倍。
只有在手术台前他才能首先自我价值,这么说或许狭隘,干什么不能实现自我价值?但是在贝一铭看来,只有站在手术台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也只有手术才能让他莫名的心安,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所做的事是最有价值的。
他小心翼翼的游离着肌肉内的神经血管,然后把这些僵硬得用手一摸就能触碰到硬硬的结节肌肉丢到一边,它们因为肉毒素已经彻底废弃了,一会贝一铭会有全新的肌肉取代他们。
这样的手术枯燥、繁琐到令人发指,不断的游离在肌肉中寻找神经、血管,然后丢弃,在寻找,在丢弃,反反复复,一次有一次,人的脸能有多大?但就在这不面积不大的位置里似乎用这数也数不清的神经、血管,以及淋巴。
手术计时器想红着的数字提醒着所有人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个小时了,但此时贝一铭却还没找完所有的神经、血管、淋巴。
给他当助手的人此时已经换到第三批了,换下去的两批人此时瘫坐在手术室的地上一脸的疲惫。
袁立看着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的贝一铭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曾几何时他也如贝一铭这般拼命,做起手术来就不会感觉到累,哪怕没黑没白的做。
袁立叹口气,侧头看向旁边的郭恩光,郭恩光无声的叹口气微微点点头。
这是认同,对贝一铭敬业的认同,对他手术技巧的认同,已经十个小时了,贝一铭的手术操作一如开始的精准、稳,丝毫看不出他已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