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这个钓鱼的人。荒山野岭,黑灯瞎火,这个人还在孤独地钓鱼!
这个情景太不正常了!
记者忽然想到,昨夜他是不是就没有离开呢?
蚊子们迅速闻到了记者的血肉味,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记者把剩下的风油精全部涂在了身上,还是不顶事。蚊子们都疯了。他观察那个钓鱼的人,他一动不动,不驱赶蚊子,也不拍打蚊子,难道蚊子不咬他?
如果他有血有肉,蚊子们怎么可能不咬他!想到这里,记者全身一冷。
钓鱼的人一直没有离开,不过,他也没什么反常举动,就那样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耐心地等待鱼上钩。如果天黑之后,他慢慢转动脑袋,鬼鬼祟祟地四下观察,最终确定四下无人,然后站起来,去劫车,去盗墓,去挖宝……那就没什么了,在这个特殊的地点,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他越正常越不正常。
一辆加班加点的大卡车从山外开过来了,记者举头朝公路上望去,发现那辆大卡车也像磕了药一样,油门一踩到底,速度非常快。
记者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为什么,他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收回来,警惕地看了看那个钓鱼的人,对方依然在安闲地望着湖面,好像万事与他无关。
记者赶紧又抬头看了看那辆大卡车的对面,谢天谢地,时间太晚了,对面没有车辆。可是,记者在大卡车的灯光照射下,看到了一个山民。他骑着一辆笨重的自行车,后面挂着两只箱子,满满当当不知道装着什么,歪歪斜斜地朝前骑。车灯太晃眼了,他把车速慢下来,一只手扶车把,一只手挡住了眼睛。那辆大卡车从他身旁驶过的时候,似乎刮着了他的箱子,他突然被卷到了车轮下,记者没听到他的惨叫声,只听到大卡车碾压自行车或者骨头的声音,咔吧,咔吧,咔吧……
记者在呆愣中又一次猛地回过头来,看了那个钓鱼的人一眼,只看到了他雕像一样的背影。
那辆大卡车驶出几十米之后停了下来,不过没熄火,司机跳下车,往回走了几步就停下了,他观望了一下,犹豫了几秒钟,然后迅速返回车上,要逃离。无比虚弱的记者怒火中烧,他跌跌撞撞地冲上了公路,这时候,那辆大卡车已经不见了。
记者远远地看了那个山民一眼,已经不是人形了,满地鲜血,在月光下黑糊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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