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八毛住的这间比危房还要危的屋子,叹了口气,抱着小家伙走到堂屋的炭炉边坐下,从一旁拿过一块生姜,用小刀削了一块放在炭火上烤热了,拿起小家伙的手给他轻轻的擦冻疮。
“天寒叔叔,好疼。”小家伙呲着牙缩了缩手。
“不疼哈,叔叔轻点擦,擦几下就好了。”我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你要是忍着不哭,叔叔就再给你二块糖好不好。”
“嗯,勇勇不哭。”小家伙听说有糖,眼睛眨了眨高兴的说。
我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给小家伙擦冻疮,八毛站在火堂门口抺着眼泪……
“天寒,在深圳时多亏了你…来,哥敬你!”八毛端起一大碗酒说。
“说啥呢,咱们穿着开档裤起就混一块了,说那些见外了哈。”我端起碗和八毛碰了下,小小的喝了一口米酒。
“唉,丽丽走了倒也没啥,就是苦了娃娃了。”八毛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叹了口气说。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说,“要不再找一个女人过日子吧。”
八毛摇摇头,笑了下说:“现在没那想法,你看看我现在穷得跟什么似的,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再说,再找个女人,万一对我的娃娃不好可怎么是好。我也想明白了,女人要跑,关键是我穷,我也没什么文化搞不来别的,就会种地,所以我承包了三百多亩荒山,准备种果树。”
“种果树倒是不错,现在种一亩地国家也有补助的,只是三百亩地,你一个人忙得过来?”我问道。
“不就是累点么,咱山里人什么时候怕过累?”八毛笑着说:“不管多累多苦,要想富起来这是必须得先苦的,我累点就是想不让娃娃将来再走我的老路。”
“比我有志气,来干了。”我笑着端起酒碗说。
我和八毛喝得有点多,八毛打着手电硬要送我回去,我没让,八毛抱着他儿子站在他家屋门口对我挥手,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抱着孩子的坚毅汉子,默默的说了句,愿你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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