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整个机场候机厅全是一名老头子暴跳如雷的怒吼,“我不允许你去那个地方,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我不允许!”
爱德华的决定当然不可能被推翻,丁依依只有两旁跑,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劝着爱德华。
慌忙和咆哮声中,爱德华还是走了,飞机在跑道上慢慢的起飞,轰鸣声充斥着耳膜。
落地玻璃窗外,老人神色反而没有最初的激动,“我早知道他有一天会走,”他转头看着丁依依,“其实半年前他就想去了,但是没有去,我知道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谢谢你帮我留住了我孙子半年。”
丁依依有些发愣,或许是一个早上全部都是忙忙碌碌的,直到此时此刻尘埃落地,她才真的确定爱德华离开了。
她哭了,毫无预兆的,心里即不是伤心也不绝望,只是单纯的想用眼泪祭奠这一段相识。
回到公寓,明明房间的摆设都没有变,但还是滋生出一股孤单感觉。
始终关闭的暗房敞开着,里面的器械没有变动,只是墙上的照片都被带走了。
丁依依在暗房里呆坐了一会,直到浑身僵硬才重新到都客厅。客厅里爱德华平日最常用的马克杯还放在桌子上,马克杯下压着今天的报纸。
墙壁上,她的那副照片还在,照片里她对着镜头笑得羞涩,而镜头外的那个男人却已经离开。
从日上三竿到日落,她一直坐在走廊的藤椅上,阳光晒得她身上很暖,也晒干了回忆。
直到懒洋洋的夕阳已经到半山腰,她忽然想起了那本笔记本。
面前的草地才擦刚修剪过,尖尖的小草触动着她的脚踝,她粗略的找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钥匙的踪影。
她上楼,路过爱德华的房间后放缓了脚步,把敞开的房门关上,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夕阳照在洁白的床单之上,抽屉上的锁静静的呆在那里,里面有沉睡千年的回忆。
她拿起桌上的黑色发卡,将发卡的一头塞进锁扣搅动了一会,然后使劲的拉着锁扣,锁扣纹丝不动。
发卡没有用,她又跑去储藏室把工具箱给拿了上来,利用里面的锤头敲打着锁头,房间里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锁始终保持着原样。
忽然她听到闹钟的声音,先是轻轻的一句。,等到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的时候又听得更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