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霓虹灯闪烁着。
江又翎向窗外望去,不远处,寰宇大楼静静地伫立在井江的中心,那是他从十八岁就开始出入的地方。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留在那里。
越骅继续喋喋不休,话里话外都是劝他想开点,尽快跳槽:“想挖你的公司难道还少?我敢说,你今天提离职,明天就能有一打的猎头带着比寰宇优厚的待遇找上你,任君挑选。”
“还是算了。”江又翎畅想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说,“离开了寰宇,我也不会去别的公司。”
去其他公司,也就意味着未来寰宇会成为他商业场上的对手,这种事江又翎不想做。
“你为什么非要待在寰宇不可?”越骅哽了一下,无情地吐槽,“你是被秦家收养过两年,但不是和秦家签了卖身契吧?容我提醒一句,新中国可没有奴隶了。”
“因为……”
江又翎沉吟许久,最后撑着下巴,慢吞吞道:“我是一个知恩图报,信守诺言的人?”
越骅:“……”
他丢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显然完全不信,不过也没接着这茬追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江又翎轻轻笑了一声,没继续说。
其实他没说假话,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不过越骅肯定不会相信。
这几年来,他很多次想到离开,只是每次冒出这种念头,总是会想到他曾经对秦述许下的承诺。
那是五年前,秦述还在世的时候,他亲口应下的。
·
二十一岁的江又翎,眉眼间已然带上了几分成熟。
他西装革履,坐在病床前,眼眸低垂,轻声道:“秦叔。”
形销骨立的秦述躺在床上,曾经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身体衰弱得不成样子。
病痛是平等的,它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论其是否家世显赫,富可敌国。
秦述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癌症晚期,即使他躺在井江最好的病院里,享受着最高级的医疗资源,但这些外界的措施,也只是短暂地延续了他的生命。
随着他病情逐渐恶化,所有人都明白:死亡的来临,只是迟早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秦述依然用温和的声音问道:“公司最近怎么样?你还习惯么?”
江又翎点点头:“小秦总上手公司事务很快,而且您住院以前都交代好了,公司现在一切正常。”
秦述笑了笑:“从你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还真是不太适应。”
江又翎无端怔愣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