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涩。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无神论者,但遇见了在乎的人,似乎以前的信念也没那么坚定了。
“是的,阿娅。”他的声音干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哽咽。
瑶看着低头搓着手指的常念,她挂上温柔的微笑,“孩子,你回来,阿娅很高兴。不要自责,如果不是你的到来,十六年前你的阿父可能就要因为高热离开了。”
常念鼓起勇气看向瑶,她脸上依然是笑着的,只是眼里却藏着氤氲的水汽。常念伸手,帮瑶擦掉刚滚落出的眼泪,“阿娅,对不起。”
瑶将常念搂在怀里,轻柔的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新生的婴儿一样:“我不哭,我的念也不哭。”
反倒是祭司,一点没有即将结束生命的悲伤,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又对因为帐子高度不够被迫弯腰站在门口的厉招招手,示意他做到自己的身边。
四个人都坐下了,狭小的距离才显得没那么拥挤。
祭祀看一眼伴侣,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没什么难过的,该走的人总是要走。这十六年原本就是我同祖神借来的,能陪着你,能看着两个孩子长大,我很知足。”
祭祀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却没人打断他。
“被朔风部落遗弃后,我们能活到现在不容易,这多亏厉和战士们的勇武。厉十二岁就已经成为部落的战士了,不只是厉,其他族人也一样,只要能拿得动木矛,就都要出去战斗狩猎。孩子们这么拼,才有了现在的延越部落。念,以后我不在了,希望你可以辅佐厉,守护好我们的部落,你能做到吗?”
常念迎着祭司的目光,“您放心,我会的。”
他其实很想说,你不会离开的。但他更明白,现在的人更相信预言。与其争辩,不如让父亲安心。
上辈子,他的父母担负起建造和守护地下庇护所的重任,父母是他的至亲也是他的骄傲。只是作为儿子,他并没有如父母那样,担负起什么。这辈子,新的世界,充满生机也充满危机,他想在这里生存,就不能再做一只被护在羽翼下的雏鸟。
祭司很满意常念的回答,随后他的身子又佝偻了一点,“虽然你之前不说话,但我和你说了快有15年,该说的,我都讲了,也没什么好叮嘱的。关于部落的事情,不懂的就问厉,趁着时间还早,我去给你们煮点食物。”
常念嚯的站了起来,“能让我去做吗?我想做给您……你们吃。”
祭司眼中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一点期待,“食物就放在外面的草棚里,如果找不到,可以找你阿娅帮忙。”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常念最基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他转身出门说:“不用了,我知道在哪里。”
为了能让祭司的这一餐吃的好点,常念取了一点家里不多的盐粒,用陶碗盛水融化,再用草木灰水过滤沉淀,然后将上面清澈的盐水煮开、结晶,最后得到一点味道相对更好的细盐。
做这个的同时,他将几根红薯裹着黄泥扔到柴堆里,再去处理今天分到的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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