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有些目不暇接。
当然,坏消息并不止有这个,当傍晚下班的时候,王坚接到了无忧的电话,无忧开学之后就没来上课,快毕业的她已经没什么事了,索姓就留在那陪着自己姥姥,而她今天一个电话过来就哭开了,王坚问她干什么,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姥姥不行了”。
二话不说,王坚甩下东西,打了声招呼就飞奔回家,然后等到傍晚时,所有人——王建、宁宁、徐虎、张伟业、天然二、阿颖、王坚、老丈人君及其师弟,甚至姜司令和姜志远都出现在了王坚的老宅门口。
很久没有再回到这里了,这老屋除了被修葺了一翻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门口煮茶的炉子还呼哧呼哧的喘着青烟,屋前那几个早就废弃的小花盆里种着漂亮的小野花,院子里还长着一圈四叶草。
推开门,王坚发现阿颖的爷爷和村里的医生都在,无忧坐在内屋的门框上,脸上憔悴,双目红肿。
王坚没说话,只是在经过她的时候,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接着走了进去,坐在了已是弥留之际的八师叔身旁。
不知是有感觉还是怎样,本已呼吸温柔的八师叔突然睁开了眼睛,带着笑意看着王坚,嘴里喃喃的道:“师兄,你来接我了,我要吃糖……”
王坚笑着点点头,用手握住了八师叔的手,八师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去给我编花……环……”
这句话说完,八师叔的脉搏突然停了,王坚浑身一紧,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强忍着悲伤,慢慢跪在这个遗言只有两句话,分别是“要吃糖”和“要花环”的老人面前。
双膝下跪,重重的三响头。而他的磕头声过后,无忧撕心裂肺的哭声冲进了深远的大山深处,声音久久回荡。
王坚搂住无忧的肩膀:“我去准备后事。”
这个时候无忧能崩溃,但是王坚可必须保持坚强,他的感受虽然绝对不比无忧好上多少,但是如果他也跟着崩溃的话,那无忧会更加伤心,这个时候需要的可不哭声,而是一个山一样的肩膀。
接下来的几天,王坚按照规矩披麻戴孝,外界的事一概不管,管他妈的什么的青帮洪门,管他妈的天堂会地狱会,管他妈的好名恶名。王坚整整在八师叔的遗体前跪了三天。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跟自己老爹平辈的人了,如今她一走,兄弟姐妹倒是团聚了,可……对于王坚和无忧来说,有些人却是再见不见了。
王坚在这三天里,用山里的野花整整给老太太扎了九百九十九个花环,给她买了能买到的所有的糖果。用一把小刀一刀一刀的刻出了一个规格很高的牌位,还有一块精致的墓碑。
八师叔的墓就在老木匠的旁边,两人的坟相隔不到一米,老木匠的稍微大一点,八师叔的小一圈。看上去真正像是哥哥牵着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