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两者兼有。
光风霁月的正道魁首,怎么能是对师弟心动的师兄呢。
除恶扬善的大侠,又怎么能是亲手把新婚妻子送入龙窟的负心人呢。
他早该知道的。
那一晚后,凤清韵再没有提过姑娘的事,而慕寒阳也好似那天的疯没有发过一样,直至天崩。
而后便是斗转星移,两人再一次站在了大典之上,天鼎之前。
凤清韵抬眸看向如火的天幕,眸底潋滟着不明的情绪,而慕寒阳对此一无所知:
待慕寒阳也接过香后,两人一人手持一香,从两侧走上天阶,中间隔着数十尺的距离同时拾级而上。
正所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从地面走到天鼎,需要八十一步。
这简简单单的八十一步,凤清韵前世走得无比紧张欢悦,可前世一眨眼便走完的八十一步,今生的他却觉得好没易趣。
那天阶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宛如他日后漫长而寂寥的三百年。
而当凤清韵举着金丝香走在天阶之上,百无聊赖地走神时,他的神识无意识地再次扩展开来,几乎笼罩了整个仙宫。
无数宾客的神识交流涌入耳中,其中那些看似艳羡实则贬低的话凤清韵早已听腻了,未有任何感触。
他在天鼎前站定,打算收回神识时,却突然似有所感般,在无数坐下的宾客中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看似平平无奇,却正站着一眨不眨地看向这边的人。
但他周围的人好似未察觉到他的存在一般,非常自然地隔过他敬酒交流。
那就像是一个偶然闯入这个时空的人一样。
凤清韵心下猛地一跳,突然想起了前世的那句话。
——“至于飞升之法,本座下次再告诉你。”
龙隐……是你吗?
“礼成——敬香!”
慕寒阳率先把香插进了天鼎中,一抬眸,却见凤清韵攥着那根香,不知为何停住了动作。
慕寒阳一愣,却见他的师弟就那么身披喜服,站在夺目的阳光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并不理解对方眼中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到底是何意思,可这并不妨碍他心下猛地一跳,一股难言的慌张和凉意顺着脊椎一路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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