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这里就是流沙河,滔滔河水,朵朵浪花在河面上肆虐,尚离流沙河几里就能听到轰鸣江水声,再近些百丈开外,就能嗅到水味,隔着数十丈,迎风被空气中翻卷的水汽珠滴打,湿润衣襟。
按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声势浩大的流沙河理应周边村落茂盛,养活一方水土不在话下,可是一路行来,人烟稀无,前行无路。
“因为这流沙河里,有一个妖怪,吃人无数!来往渡船,无一幸免,久而久之,这附近再也没几户人家了,要么就流落到别的村镇,要么就迁到这河的下游去了。”这是一个行就将木的老人告诉秀的,他就住在流沙河附近的一座破屋子里,照他所说,他老了,舍不得离开这生他养他的土地,即使被妖怪给吃了,也好过尸骨流落他乡。
“但是,您居住了这么些年,仍然平安,是否有什么秘密?”秀追问,如果照着老人所说,妖怪吃人,没理由放着一个老人在河边好些年都不去吃他。
“嘿嘿,”老者自得的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好吧,反正告诉你们也没什么,你看这把剑。”说着,拿出一把没有剑柄的锋利小剑。
“这是?”
“不知道,但是,自从我从河边捡到这柄剑,然后将它悬在家门口,这妖怪再没有上过我家门来,可惜除了我之外,就连我的儿子也不信凭这柄剑能威吓那只妖怪。”老者一脸感慨。
“原来如此。”秀点了点头,心中道出了这柄剑的可能来历――卷帘犯了错后被下放到这流沙河,每日要受那万剑穿心之苦,卷帘自然不甘束手被刺万剑,或许抵挡了几许时间,这柄剑就是那个时候被卷帘击落的,不过,卷帘再能,也挡不住万剑,最后只好深藏水中,以逃避这刑,自然的,每当他上岸吃人时,看到老者家门前的这柄剑,畏惧之下不敢冒犯,这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态。
“对了,年轻人,你是要过河吗?劝你还是掉头离开吧,要不被那妖怪给捉了,岂不是白白葬送大好人生。”老者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奉劝秀。
“呵呵。”秀一笑,也不多话,转身就离开了,留下老者在身后兀自叹气,埋怨这年轻人不知好歹。
“幽幽,记下这小剑的模样了吗?”
“当然。”
“以你现在的水平,施展出的幻术,寻常仙人也难辨真假,到时候你祭出漫天的小剑,不战而屈人之兵,至少也能威吓他一时,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是的,这次秀来流沙河的目的,就是想办法铲去一个障碍――卷帘大将,也就是后来的沙悟净。
从时间上看,玄奘一行来到这流沙河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是经夏转秋之际,这样,秀就有充裕的时间来解决卷帘,而不是像之前的高老庄,只有几日,根本不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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