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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哥估计也是真的恼了,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直接拍在我脑门上。
他这一下砸的特别狠,我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我缓过劲站稳的时候,有股热流从我脑门流下来。
先是流到我眼皮上,整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接着又顺着脸和下巴滴答到地上。
我用手摸了一把脸,手上全是血。
在旁边站着的那帮同学,这时也大喊大叫着说我脑袋流血了。
我寻思完蛋了,我被开瓢了。
雷哥他们估计经常开别人瓢,这时一点不慌,甚至还过来强行拽开我的手,把我那二十多块拿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指着我骂道:“明天再给老子拿二十,不然我还开你瓢,听见没?”
等他骑上摩托车打算走的时候,我摸了摸空空的兜儿,心里急得要死,我有种冲上去跟他们拼了的念头。
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谁叫我那时是个怂逼呢。
我甚至还在心里自嘲的嘀咕着:
我还一直觉得我爸当年向情夫求饶的时候窝囊呢。
现在来看,我比他还窝囊。
雷哥他们走后,我也怕自己流血流死。
赶紧跑去附近一个诊所包扎了下。
因为我认识诊所里的大夫,就只好先赊着账。
从诊所出来,我们班一个外号叫老鼠的人走了过来。
他是我们班的混子生,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不过他混的很差,经常受欺负那种,长得也瘦瘦小小的,头发还发黄的厉害,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因为我是尖子生,跟他这种差生几乎没什么交集,同学一场三年了,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他过来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是以后不想被人欺负,你就得认个干哥或者干姐。”
他的意思是,我们瑞城有个塞上江南娱乐城,那有很多混混收干弟干妹,他让我明天买上几包阿诗玛,带着我去认一个,只要认下了,就会有人帮我出气。
我觉得老鼠可能是想忽悠我给他买烟,就没搭理他离开了。
回家后,我奶奶看见我脑袋上缠着纱布,自然特别紧张,不停的问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找借口说不小心被车撞了,司机也逃逸了。
我奶奶嘘寒问暖后,还拖着老弱的身子去给我熬草药,说是消肿的。
看着我奶奶佝偻着身子在灶房给我熬药,我心里那个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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