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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痕顺着血蛊师留下了痕迹,带着余千秋一路前行,到了一个小村庄,看天色不早,准备借宿一晚。
“主人,您看那边,好像有个小孩子?”子车痕性子冷淡,但是余千秋却刚好相反,他一路左顾右盼,不顾子车痕脸上拒绝的表情,将收集到的消息告诉主人。而现在余千秋发现了在村口蹲着的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子车痕顺着看去,果然看到在村口有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小小身影,微微蹙着眉行了过去,余千秋连忙跟上。
离得近了,便看出这孩子周围不但没有大人,还发着高烧。粗粗一看,他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衣服虽说看起来脏乱,但是隐隐能看出来原衣是一件不曾缝补的新衣。
莫非是个哪家里走丢的公子哥儿?
子车痕想想又摇头,先不说谁家公子哥这么心大,走丢了也不联系自家里还敢幕天席地地躺着,只说这身衣服,虽说是料子还算不错,但最多算是过年时给穿戴上的一身新衣。
这孩子看上去就像是大过年时被家里人赶了出来。
十一二岁的孩子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年龄段,若是放在朝廷之上,已经可以准备定亲事项,放在江湖之中,正是习武最好的年纪,而放在村落里,则是新生的劳动力。若是厌弃这个孩子,自然不用把他养到这般年龄,若是痛恨,又无法解释他身上的一身新衣。
子车痕定定看了他片刻,示意余千秋将他制住,然后探了探他的脉。
无内力,往日身子有所亏损,风寒,还有……
天生药鼎之体。
子车痕身子一震,连忙再次伸手探脉,脉象虚弱至极,但确实是天生药鼎!
天生药鼎,也就是天生的药人。
药鼎对于大夫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是无数的新药,也是无数的人命。
一味新药的炼制,总归是要有试验品的,而药人则是为此而生。被作为药人的人,往往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恶贯满盈之徒,因为无法保证药的毒性,所以药人的死亡率非常高。
一个大夫,当然可以守着,将老祖宗的东西吃透了,这样也能成为一名大夫,但是却永远称不上“神医”。
每一种病的治愈,都是用命堆出来的。
但若是心生慈软,舍不得对药人用药,那死去的就是千千万万得了这病的无辜人。
子车痕一顶斗笠,一包金针,一背药箱,踏过尸山血海,踏过森森白骨,将治病的新法与新药带到世上。
因此,他是圣手,也是毒医。
而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药鼎之体。
药鼎之体者,容药也,用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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